季弦歌终于是走了两步,走到了秦梦雪的身边,看着那个一直闭着眼睛,连身体都没有明显呼吸的起伏的男子,将手伸到了男子的鼻子下面!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满是笑意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磁性,将所有的暗黄色的画面重重的打破,世界重新又恢复了彩色,“可是担心我?”
秦梦雪的眼睛微眯着,苍白的嘴角浮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好像什么的得逞似的,即使是靠着袁华身上,季弦歌还是有一种错觉,他的身后突然就长出了九条纵横交错的尾巴,每一条都毛绒绒的,在地上扫啊扫……
怎么忘了,狐狸可是有九条尾巴呢……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季弦歌紧紧握住的双拳,季弦歌这才感觉到,疼痛,原来自己的双拳的缝隙之中,有微微的血渍渗了出来!
苍蓝温柔说道:“他没事……”
季弦歌转过了身子,也不看秦梦雪往前走去,慵懒的说道:“担心?秦梦雪,你怎么不死掉?”
说完便是自顾自的走了,可是紧紧握住的双拳却是松开了,手中钻心的疼痛传来,证明了自己还活着!
于是众人可是说是十分狼狈的回到了杨子寨之中,在这个过程中,程郢对于季弦歌的危机感又加强了,原因是因为,自己如此辛苦的在整个大斧山一路上不下的阵法,竟是全部都让这个女子给解开了!
程郢本来是想要试探一下季弦歌的,后面的阵法也没想为难她,可是这个女子一直走在前面,根本不用自己帮忙,就为众人打通了一路顺畅的道路。
只不过,由于前面一直是季弦歌在开路,所以程郢也没有过多的做想法,直到众人到了大斧山的最顶上,杨子寨的大门前。
季弦歌懒懒的说了一句:“大叔,你的阵法实话不结实……”
这时程郢看到了杨子寨的大门前守卫的人已经换成了不认识的人,才明白了季弦歌这一路怎么如此的通行无阻,就算是自己阵法再不济,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解开了,不然这杨子寨也不会成为这土匪窝的头头这么多年!
很明显,这山寨的守卫已经不是寨子里的人,甚至是穿了官府衙役衣服的人,官府的人竟然会在大斧山?
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季弦歌一行人十分狼狈,浑身都是乱糟糟的,几乎很少有人是穿戴整齐的,本来若是回寨子的话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回家了,这下可好?
现在家都被人占了!
“怎么会有官府的人?”暮千兰惊呼道着。
“我看我们现在是躲也不好躲了……”季弦歌一脸慵懒的说道,看看这地面明显和自己第一次来大门前的状态不尽相同,但是还是能隐隐的看到几条若隐若现的线条,掩埋在还留有微化得雪的山土之中,“你说呢,大叔……”
既然季弦歌发现了这门口有异,程郢自然也是发现了的!
“大家不要乱动,这里已经布下了阵法……不知道哪一步就是陷阱?”程郢道。
“哎,不管是哪位大人侵占了这寨子,能不能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季弦歌抬起头冲着一支充满戒备的守门人说道。
“你们是谁?”守门人质问道。
“你们鸠占鹊巢,还问我们是谁?”季弦歌好笑的看着守卫,说道,不过也难怪他们现在这一拨的人一个个就像是刚逃难回来的人似的。
“这么精细的阵法,袁华,我记得你们说过,明日也来了是吗?”季弦歌为为皱了皱眉头。
“不错!”袁华道,虽然袁华不懂阵法的大概,但是能让这个女子这么为难的阵法定是不尽简单的,那么能让袁华想到的就只有明日了。
“想来我们究竟在地底下面呆了多久,虽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也是一定有段时间没有和明日联系了。他担心上来看看是很正常的!”袁华说道。
“好啊,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你现在让他开开门,我累了,没时间陪他玩!”季弦歌的声音中有一点点的戾气,这让袁华有一丝丝的疑惑,这突然间的,她在生什么气?
袁华哪里知道,季弦歌可是个记仇的人,明日三番四次的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在皇宫中因为有求于人家,而且还要计谋布置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现在既然已经出宫了,自然不用在压抑心中对于明日的不满。
谁知道,他这次出宫是不是受了燕寒秋的唆使?
如今自己才找到《碧瑶山水图》的宝藏所在之地,一切还在慢慢的筹划之中,可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更何况光是欺骗这一条,就已经让季弦歌对他有些忌讳了!
“袁华,你愣着做什么啊,这么冷的天你让咱们都在这陪着你挨冻啊!还不快!”欢舞有用指尖戳戳袁华的胸膛说道。
“铁戟军一等侍卫长袁华,是和明日大人一起来玉阳城办差事的,你们若是不放心直接放我进去,就快去通报一声,耽误了要事,岂是你们能承担责任的?”袁华站出来了一步说道,声音威严颇有大将军的气度,完全不像是在欢舞身边的样子一般。
站台上的人有些微微地犹豫人,消失了好一阵子,一会大门便是缓缓的打开了。
只是,大门前站了不少的人,但是都站的十分的整齐,看那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都是官府的人。
而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众人自然是熟悉的!
明日与祝子言两个人是并排站着的,两个人都身披厚厚的暗灰色狐裘,但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男子。
明日的五官十分的普通,甚至是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样子,而祝子言却是清风明月,长的算是标志了,但是脸上却是淡淡的,只不过,在看到暮千兰被程郢紧紧地揽在怀里的时候,眉宇之间有过不经意的褶皱,几乎没有人发现!
但是两个人的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的,明日的身上没有什么戾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气息流动,就像是曾经做暗卫的时候那样,属于没有存在感!
而祝子言则是不一样,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他即使不说一句话,也很轻易地就能够让人注意到他,这点,季弦歌在第一次见他时就发现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时候,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结果没想到,他留在暮千兰的身边竟然是是有目的的!
祝子言并不适合灰色的狐裘,相比之下,他还是适合白色的衣服,显得他不被俗世沾染半分,即使,他本身或许比任何人都要与这尘世紧密相关!
“欢迎回来,大当家的……”祝子言道,声音很清淡,但是夹杂着不一样的口气,“大当家既然已有心上之人,又何必喜悦男宠无数?岂非太过作孽?”
暮千兰一愣,眼眸垂下,很显然,两个人对同一句话的意思完全不一样,祝子言的话完全与暮千兰没有关系,看着那紧紧地将暮千兰搂在怀中的程郢,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而暮千兰却是觉得这祝子言定是在嘲笑自己对他之前所作所为,便是更加的难过了,把头埋进了程郢的胸膛之中,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那个,老娘之前不应该对你做那些事情,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老娘,老娘不会勉强你的!”
“你现在倒是知道不要勉强别人了?”祝子言的语气中满满的不善,宽大的狐裘下面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谁也没有看见,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一身体本能的动作。
“子言,老娘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老娘,老娘以后不会缠着你了……你放过这寨子里的人吧,对你做那些事情的人,只有老娘一个人……”暮千兰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祝子言,全部的话语都是在程郢的怀中说出来的,显得十分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