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弦歌却是看着暮千兰后背的那个在脊椎旁边的胎记不说话,那里有着一个淡红色的圆圈,粗略的一看看不出来,但是仔细看,便是能看到,这个圆圈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半月牙。
“暮千兰,你后面是什么?”
“哦,可能是胎记吧,我也没太注意,是不是很丑?”
“大叔知道吗?”
“什么?”暮千兰拉好衣服无所谓的说道,“应该知道的吧,小时候我受了重伤,那时候洗澡什么的都是阿郢弄得,阿郢应该见过,怎了,很丑喔?”
“是挺丑的!”季弦歌笑了笑。
“切!”
“暮千兰,今晚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喝酒,你不要乱跑这里是皇宫,别给我添麻烦!”
“知道了,老娘好歹也是杨子寨大当家的,又不是闯祸精!行了,找人带老娘去住的地方吧。”
“恩,来人。”
一个乖顺的婢女走了过来,低头应允着。
“带这位姑娘去欢舞姑娘收拾的房间。”
“是。”
是夜了,季弦歌打发掉了所有的人,自己还一个人躺在软榻之上,夜晚的风轻轻地吹着,这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冻人的,但是对于季弦歌来说,刚好可以让她清醒一番的。
现在她的浑身都是乱窜的气流,她一点也不想动地方,她害怕她一动地方就不会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找有人的地方大开杀戒。
夜晚的风轻轻地吹着,像是爱人的手轻轻的抚着你,但是确实是的季弦歌更加的躁动难安。
在软榻之上翻来覆去,眼中带着模糊的光亮。
突然见季弦歌猛的坐了起来,不停的喘着气,手指甲微微的变红,一阵强烈的风吹过,墙上两个人像是被人拽了一般的咚的栽倒了季弦歌的脚下。
两个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女子,女子的长发在黑夜的风中被吹得随着一个方向飘散着,像是鬼魅一般,但是女子眼中的杀气又是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与那张青春的面孔有着极度的不符合。
“怎么,还嫌这朝阳殿的冤魂不够多吗?”女子淡淡的说道,却是压不住她语气中的暴虐。
两个黑衣男子想要站起来,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季弦歌的眼睛里面,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可口的食物。
正准备出手,但是那两个男子已经双目怒睁着倒在了地上,季弦歌还没来得及看个究竟人已经被横空抱起来了,季弦歌下意识的就想要动手却是被抱着她的男子紧紧的握住了。
月光惨白可以看见男子比月光要惨白的脸色,但是嘴角微微的上翘,活脱脱一只正在觅食的狐狸。
“秦梦雪……”季弦歌仅剩的一点点意识在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风崩瓦解。
你的世界之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在他的面前,你可以肆意的胡闹,不怕他会离开你,可以嚎啕大哭,也可以放声大笑,你所有的坚持在看到这个人以后便是都有了支撑点。
在他的面前,你就是你,不用任何的伪装?
秦梦雪的水蓝色的长衫在夜风中吹动,仅仅一个背影足以将是人为之倾倒,而他的身后,方才那两个人已经化为了尸水。
“你这丫头,我不是说了么,杀这种人是脏了你的手!”秦梦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磁性引着季弦歌的灵魂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季弦歌整个意识已经模糊,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天人交战的程度,这个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但是她却是将这幅脆弱的身子交给了这个男子。
季弦歌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不住的流汗,汗水从她的额头之上流到了她的眼睛里面,带着难受的酸涩之感。
当季弦歌的感觉恢复清明的时候,她很清楚这次和以往并不一样,身体只不过是舒服了一些并没有那种突破清明的感觉。
竟然!
竟然没有破凤衔天下的第七层!
“秦梦雪……”季弦歌下意识的抬了一下肩膀,男子却是顺着自己的肩膀滑到了床上。
“秦梦雪!”季弦歌连忙转过身子,便是看见秦梦雪那一张像是白纸一般的脸,毫无血色,就像,就像已经死掉了的人……
已经死掉了的人,死这字自在季弦歌的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秦梦雪……”季弦歌这一声叫的很轻很轻,好像害怕惊扰到了男子,但是手上那轻轻推动男子的动作又仿佛想要将男子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