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一声响。</P>
“歘——”又是一声响。</P>
翅膀打开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很用力,仿佛为了展示雄风。</P>
“很厉害吗?”</P>
阿隼自言自语。</P>
其实他也没觉得有多厉害,但简幼眼中的崇拜和惊奇骗不了人。</P>
他独来独往惯了,鹰族的兽人们都说他是个野种,从来不会有人说他好。</P>
她,是唯一一个。</P>
智脑想知道这只鹰大半夜不睡觉到底去干嘛,所以试探性的扫描了一下周遭。</P>
嘿,没想到竟然还真能扫描到!</P>
不看不知道,一看傻眼了。</P>
发生了什么?他在干什么?</P>
疯了吧?</P>
这是鹰族兽人们半夜必须要举行的什么奇怪仪式吗?比如说对月膜拜之类的?</P>
神神叨叨,有点问题,不太正常。</P>
等幼幼醒来,它得告诉他。</P>
睡他可以,睡完就跑吧,这个阿隼可能也跟之前那个蛇族兽人一样,有点孤僻的变态癖好……</P>
……</P>
第二天一早。</P>
简幼高烧。</P>
额头发烫,脸颊红若朝霞,原本水润的唇干得起皮,眼睛半睁着,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晰。</P>
显然昨天夜里凉风吹得太狠,阿隼给她盖上的干草不够保暖。</P>
“简幼,简幼……”</P>
阿隼试图叫醒简幼,这个冷面寒霜的鹰族兽人此刻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像生怕简幼一不小心就会死掉。</P>
简幼听到外界传来的急躁声音,只是下意识伸出手,抓住阿隼腰间的羽毛裙……</P>
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P>
“我没事……”</P>
她现在根本没有多少意识,之所以还能跟阿隼说她没事,是长年累月的伴侣培训,在她骨子里刻下了不能让人担心的奴性。</P>
就算生病快死,也不能让丈夫担心。</P>
只要还能张嘴说话,就必须对丈夫事事有回应。</P>
奴性,是藏在潜意识里的。</P>
简幼已经失去意识,只剩下本能驱使……</P>
高烧来势汹汹。</P>
就连智脑都唤不醒简幼。</P>
阿隼伸手将简幼抱在怀里,全身都在颤抖。</P>
明明昨天还那么鲜活的小雌性,只是因为在他身边待了一晚,竟然就已经病得快要死掉。</P>
他阿妈也是这样死的!</P>
先是全身上下烫得惊人,一直源源不断有水从身上渗出来。</P>
然后……</P>
然后就在地上抽搐打滚,往外吐白沫,最后一动不动。</P>
他那个时候还小,跟阿妈一起远离族人。</P>
阿妈生病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带着阿妈去找族人救命,只能眼睁睁看她死!</P>
“没有阿妈的野种!”</P>
“带来灾难的异族!”</P>
“你阿妈就是被你害死的!”</P>
幼年时所有无理的谩骂,此时此刻全部涌现在眼前,阿隼瞬间双眼猩红,像是下定了决心。</P>
不行,他一定要救简幼!</P>
她是他救回来的小雌性,也是他把她带回鹰族领地,然后又让她生病快死掉……</P>
他必须,将她救活!</P>
哪怕……去向昨天还被他挑衅的族人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