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红简直不敢想自己要是有了一个那样拿得出手的三嫂,自己该是多么快乐的小姑娘。
哪怕拿出去说,拿到顾家去显摆,顾家那俩老不死的怕是都得高看她一眼。
而且按她哥说的,她新三嫂出身那么好,为人处世也不差,这么说来……
是不是她这个小姑子只要嘴甜点,她新三嫂对她就必不能差了?
想通这些,刚才还觉得顾艺可怜,觉得自己哥哥未免有些太狠了的裴红,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三哥你什么时候再吓唬顾艺啊?”
她这下连三嫂都不叫了,直接改叫顾艺大名了。
裴波无语,他就知道以他妹的德行,是会见风使舵的。
裴红:“要不然我再去多弄几张窗花,哥你尽管往玻璃上贴不够再跟我说。”
她就是不朝郭婉要,不打草惊蛇,可对面苏岁那儿不还有一摞子呢嘛。
管够!
裴红一点儿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对于自己新三嫂的期待。
恨不得顾艺赶紧给她新三嫂腾地方。
她知道顾艺对她三哥用情至深,可就因为用情至深,顾艺总不能阻止她三哥奔赴更好的人吧?
顾艺该是能理解的。
就像她和顾周的感情,爱情嘛,哪有什么先来后到,顾周原配就是再不甘心,不是也阻止不了顾周要娶她?
不过她三嫂姓顾,顾周也姓顾,这么偏的姓都能撞到一块儿去,倒是巧了。
兄妹两个在屋里小声密谋,都觉得除掉顾艺宜早不宜迟。
门外。
顾艺安静得吓人。
她没有发疯,也没像往常那样没有脑子的选择推开门大喊大叫。
苏岁远远的看着裴波婚房门前那道胖胖身影,只觉顾艺周遭仿佛肉眼可见的罩上了一层黑气。
她纳闷地撑着下巴有些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顾艺应该是听到了裴红在屋里说窗花的事儿了。
所以现在气成这样……是冲着郭婉?
可不大对啊。
要是冲着郭婉,顾艺怎么不推门进去和那兄妹俩一块儿声讨郭婉?
怎么自己闷不吭声地站在门口搞阴郁,怪吓人的……
不止是苏岁觉得顾艺搞这一出看着吓人。
之后的几天。
每每遇上阴沉着脸不发一语的顾艺,裴红也觉得挺吓人的。
她老感觉顾艺看她的眼神阴沉沉的,和以前不大一样。
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直盯着她,只等着她一个疏忽好扑到她身上狠狠咬掉一块儿肉一样。
她和裴波说这些。
裴波就说她心理素质不行,坏事还没怎么干呢自己先心虚疑神疑鬼了。
说得裴红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看错了。
就像她三哥说的,就顾艺那个脑子,真要是对她有什么恶意,怎么可能憋这么长时间。
还背地里阴沉沉的盯着她好像要对她不利?
不可能!
以顾艺的性格,看谁不顺眼当场就能动手把人摁到地上打。
压根就不会搞什么迂回。
所以裴红这么说顾艺,在裴波看来……太高估顾艺了。
被裴波这么一说,裴红心里的最后一丝警惕到底在她哥的嘲笑下尽数消散。
兄妹俩大张旗鼓的贴起窗花来,从苏岁那边要不到,裴红骂完苏岁抠后,干脆借裴二宝的手从郭婉柜子里偷。
害人害得正大光明的。
有外人路过,看见兄妹俩吭哧吭哧的往窗户上贴窗花,不禁纳闷问——
“你俩这是干嘛呢?这年都要过完了你俩想起来贴窗花了?”
这不马后炮吗!
裴红不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