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一次。”郭婉朝对面看了一眼,“那一次毕双放完话我婆家人不都觉得就是个威胁,不作数的吗?”
“结果没想到人家就是有那个刚性,说出来的话说到就做到。”
“黄秀霞跑去人家单位一打听,这才知道早在去年裴河和毕双夫妻俩就领着孩子去外地打拼了。”
“一家人走得急,没人知道到底去哪了,走了之后也一直都没传个信儿回来。”
“人家单位的人还反问黄秀霞呢,问她儿子儿媳上外地了她当老娘的不清楚?还特意跑单位要人去了。”
徐丽芬没想到毕双当初说断亲竟然还真说到做到了。
打从那一次毕双和黄秀霞干完仗之后,这边还等着小夫妻俩回来认错呢,那边已经破釜沉舟的背井离乡了。
想找都找不到。
倒是决绝。
徐丽芬:“我说他们怎么连过年都没回来,这是铁了心的要断绝关系啊。”
作为旁观者,她感叹道:“这当父母的啊,心就不能太偏。”
“看看,等真把孩子的心给伤透了,人家铁了心的不认亲了,到最后最接受不了的反倒是这偏心眼的爸妈。”
真以为老实孩子就能老老实实的被拿捏一辈子呢?
那是人,不是个物件,人是有心的。
郭婉倒是很认同徐丽芬的说法:“可不就是接受不了嘛。”
“黄秀霞回家之后先是骂骂咧咧,然后大半夜后反劲儿躲床上哭,大晚上的差点给我吓着。”
在郭婉看来黄秀霞也该哭。
亲手把最孝顺的儿子给推跑了,现在家里一大摊子烂事除了她个老太太之外谁都指望不上。
现在都这样呢,更别提等岁数再大点儿,等她也老到也不能动了,看她还能靠着谁。
事实证明,除了被她逼走的老实儿子之外她谁也靠不住。
黄秀霞怎么可能不后悔。
苏岁好奇:“裴岩呢?”
“家里出这么大事,裴岩就一面都不露?”
说到自己那便宜且不是人的丈夫,郭婉眼神暗了暗。
勉强撑出一抹笑,她故作洒脱开玩笑道:“可能死外边了吧。”
“之前天天出去喝大酒,谁知道是醉死在哪了。”
“不过我和黄秀霞说了,让她和裴岩说一声,就说我要和裴岩离婚让他赶紧回来。”
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苦笑着说:“听说我要离婚,看着吧,保准立马就能露面。”
徐丽芬:“离婚?”
“对,离婚,我还这么年轻,没必要在那样的家庭里葬送一辈子。”
“尤其现在我婆家那情况您也知道,凭啥我嫁过去什么福都没享过,反倒要跟着吃苦还得给三个小崽子任劳任怨当后妈。”
她又不是贱的。
徐丽芬撇撇嘴快人快语:“那不是你当初特意‘求’的好姻缘嘛。”
话落,郭婉无言以对。
当初换亲的事她就知道不能提,但凡提个开头儿,她好不容易和苏岁这边缓和的关系估摸着又得闹僵回去。
徐丽芬心眼可不大。
她也是嘴欠才当着徐丽芬的面说这些,没博得对方多少好感不说,反倒引得对方想起来旧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