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你守着我多久了?”上官夙看着一旁的于轻衣问道。
多久了?好像很久了吧,她醒来之后,就看到于轻衣守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以为她再也醒不来了,不过终究还是醒来了。或许,她知道,有个人一直在找她,守着她们的曾经,一直在等着她,所以,她不得不醒来,她怕辜负了那个人的深情厚谊。
“一年半了。”于轻衣回答。
从她送上官夙道云顶四仙这里开始,已经过了一年半了,上官夙保住性命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她不知道上官夙什么时候能醒,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上官夙。终于,一个月前,上官夙醒了,但是因为毒素的伤害,身体机能没有得到回复,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终于回复如初了。
如今上官夙依旧恢复,似乎,可以回去了。
“她是不是又微服私访了?”上官夙望着远方,又问道。
醒来一个月,最先问的就是净舸的消息,在得知净舸一切安然,一直守着她们的天下的时候,她的心才放了下来。其实她好想回去,回到净舸的怀抱。可是那时候她虽然醒了,却一直无法正常行动。不过于轻衣一直都有跟她讲净舸这一年多来所做的事情。
净舸一年来经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但是上官夙知道,其实净舸是寻她来了。净舸是一个明君,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只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她不在净舸的身边,净舸还是封她做了皇后。她的潇浅,一直都那么傻。净舸当了皇帝,后宫空虚,她又不在,不知道净舸一个人承受了多少。
“嗯,听说又出来了。大小姐,她等你很久了,也寻你很久了。听子毓说,当初她看到你的衣冠冢的时候,差点崩溃了,把您的坟都给刨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我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要立个衣冠冢呢?”于轻衣把心中一直的疑问问了出来。
当初上官夙已经奄奄一息,在还没有彻底昏迷前,依旧是心心念念着净舸,不仅写了封信留在落晴阁,还立了一个衣冠冢。一年多来,她一直想不明白上官夙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知道自己可能不治,想让净舸忘了她吗?
上官夙听到于轻衣的疑问,不禁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了解她,她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我不在的。我知道她一定会开棺验尸,我知道她一定会相信我并不是对她绝情,并不是真的丢下她不管。我立衣冠冢,只是想让她更家坚定的当她的皇帝,让她不要做傻事。我信上跟她说的是事实,但是我并没有不要她。昏迷那么久,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唤着我,让我不要放弃,那个声音就是她,我知道她在等着我。”
聪明如净舸,自然会知道她的用意,她了解净舸,净舸亦是了解她,纵使净舸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净舸就不会放弃,就还会守着她让她守着的东西。
于轻衣看了看上官夙,撇了撇嘴,道:“还是不太明白。”一直以来,上官夙的心思都是百转千回,她就抓不准。不过大概意思她是明白了,上官夙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让净舸相信她还活着,不管最后上官夙是不是能醒来,净舸都会有一个信念的坚持活着。以净舸对上官夙的感情,如果上官夙有什么,她敢肯定,净舸会跟着殉情。
上官夙笑,她明白就好,净舸明白就好。这本来就是她们两个自己的事情,她跟净舸之间,太多的事情是不需要说明的,因为她们都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懂得。
“轻衣,收拾收拾,我们去拜祭师祖他们,然后就回去吧,她等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上官夙说道。
于轻衣点头,曾经的神话,云顶四仙,用他们最后的生命救了上官夙和凌谦。当时上官夙和凌谦的毒无药可解,云顶四仙只能用自身的功力强行把毒给逼出来,在四仙耗尽所有功力之后,终于保住了上官夙和凌谦的命,只不过,都归西了。
“凌将军可好些?”上官夙又问。
凌谦中的毒比上官夙深,但是凌谦自身的恢复能力比上官夙强,只是身体好了,心却不在了。凌谦醒来,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在知道云顶四仙中的两位为救他而牺牲之后,在知道上官夙为救他也中毒之后,每天生活在自责之中。
“还是老样子。我真不知道平阳有什么好的,凌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女人?真为凌将军不值。”想起平阳,于轻衣还是满腔怒火。如果不是平阳,上官夙也不会昏迷那么久,凌谦也不用活在自责之中。
上官夙笑,淡淡的笑了一下。“感情的事情,谁又分得清谁是谁非?谁又能追得到根底?平阳在我们眼里,是不值得凌将军这样,但是感情很多时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很多时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劝凌将军振作起来才是。凌将军是一个人才,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希望如此吧,我去叫凌将军,一起去祭拜始祖,然后我们就回去找三公子。”于轻衣说着就往身后一排草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