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温像是没察觉到简直的尴尬,或者说他并不在乎这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殿内,简直被宋子温按回了龙榻。
自己则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简直,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怎能这般胡闹!”宋子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味道,却仍能听出几分关心。
现在的简直不由让他想起当初那个会哭会闹,会恃宠而骄的小孩儿。
似乎比起现在长大后的简直来说,有趣多了。
简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刚才的那一番动作,让他本就苍白的脸颊增添了些许粉嫩,但额头上仍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宋子温身上,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一丝讶异,陛下今日似乎尤为关心他,但是……想到宋子温昨日所为,简直的眼神瞬间便被冷漠所取代。
“这可是龙榻,微臣怎敢在此歇息,与礼不合。” 简直的语气充满讽刺意味。
宋子温并未理睬他的冷言冷语,而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些,可有想吃些什么?朕吩咐下人去准备。”
“不劳陛下费心。”简直偏过头,避开宋子温的手。
宋子温见状,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习之,莫要再与朕赌气了,你可知朕有多担忧你?”
“担心臣?\"”简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陛下难道不该是巴不得微臣早点病故吗?”大约是许久不曾生病的人,这次身体抱恙,人也越发的变得任性了起来,面对宋子温时,简直显得格外任性无礼,丝毫不顾及对方皇帝的身份。
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撒泼。
宋子温见状也不生气,这样的简直才鲜活可爱,与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而不是像这几年的吏部侍郎,凡事都喜欢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要求自己,不敢行错半步。
不过他在接触到简直冷漠而疏离的面孔时,心中还是生出了失落。
他知道,昨晚确实是做的过分了怕是习之会对此心存芥蒂,总是要跟他解释一一番的。
“习之,昨晚是朕的不是,不该那样迫你。”宋子温叹了口气,开口道歉。
却听到简直低声道:“若是……可以,臣宁愿从未遇见过陛下。”
“习之,你怎能说这样剜人心肺的话来!”宋子温闻言伸手一把抓过简直的手腕,狠狠地说道,“你怎能说出,宁愿从未见过朕的话来?”
手腕却传来一阵刺痛,简直低头瞧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宋子温捏得红肿了起来 。
“对不起习之。”
“陛下没有错,不必道歉。”简直淡淡地看着宋子温,“陛下九五之尊,怎么会有错?”
简直的话让宋子温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对简直手腕的钳制,
算了不与生病中,变得任性又娇气的人计较,宋子温如是想着。抬眼对上简直梳疏离的某些,继续说道:“习之,朕知道你心中有怨,朕昨晚的行为,确实是出于对你的报复,但是……算了我们不提这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