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之,你如今还是朕的吏部侍郎,朕承认昨日冲动了些,放心今日只同你谈及国事。”宋子温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强逼简直。
“躺着,你是病人!”宋子温眼见简直要从床榻上下来,连忙阻止道。
“陛下,既然要谈国事,那么微臣如此更是与礼不合。”简直颔首说道。
“习之,你怎能与别人一般,你与朕的交情从小便有,若是连你都要同朕生分了,朕岂不是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宋子温苦笑着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惆怅。
若是没有沈青轩,他和习之应该会成为最佳的君臣,最好的亲人,可惜……
“习之,就算现在这样,南宁在你心里应当也比泽然重要吧。”宋子温试探的问道。
“臣对陛下,对南宁,自是忠心不二。”简直垂首应道。
宋子温听了这话,心中稍安,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习之,你还是这般。也罢,今日之事暂且不论,我们谈谈关于泽然怎么就成了北沧人的问题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简直自然明白宋子温的意思,他也一直都能猜到,宋子温是皇上是南宁的天子,就算再一心深陷情爱,被人架空了权势,也总是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陛下,信微臣?”简直淡淡地反问,双眸深邃如墨,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自信。
宋子温看着简直,心中涌上一股暖意。他深知,简直不仅仅是他的臣子,更是他的挚友,他的亲信。在这个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上,若说是他信任的人,沈青轩也要排到简直后边去。
“朕自然信你。”宋子温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站起身,走到简直面前,想要同从前一般拍了拍简直的肩膀,但是看到简直下意识的避开,心不由一痛,“习之,昨日是朕错了,你能否不要再提及昨日的事情了。”
宋子温看着简直轻启的唇瓣,下意识的觉得口舌有些干燥,这人亲吻起来意外的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反而软软的,带着一股独有的清甜的味道,让他竟不自觉的有些上瘾。
“陛下……”
简直轻声喊道,将神游天外的宋子温唤回了神来。
“嗯?”宋子温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微臣惶恐,不敢怪罪。”简直低头说道,同时避开了宋子温的视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和无奈。
宋子温听着简直的话,心中不禁一凉。昨日之事果然还是在这人心里留下了痕迹啊!
说的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你说的话,朕会派人去调查的。若是真查出他是北沧的细作,习之,你可会帮朕?”宋子温看着简直,缓缓地问道。
若是放在从前,他可以很肯定地知道,简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义无反顾地支持他。
可是经历了昨晚之事后,宋子温心中却多了一丝不确定。他不知道如今的简直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信任他,愿意不顾一切的为了他,为了南宁,与任何人为敌。
简直闻言,眉头微皱,他抬头看向宋子温,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陛下,无论何时,微臣都会站在陛下这一边,为陛下,为南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子温听到简直的回答,心中一暖,见简直又要起床行礼,连忙将人阻止,“朕还是喜欢入仕之前的你。”宋子温轻叹一声,“那时候你不会因为朕是皇子,朕是主君而对朕这样恭敬疏离。”
简直依旧低头垂眸,脸上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到的失落:“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而且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您是君,而习之只是您的臣子。”
宋子温闻言,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失落,“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