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了眼面前燃起的炮竹,最后转身回了自己人院子。
回到房间,点燃灯火,小心翼翼地拆开密信。信上的字迹工整偏瘦却不失力道,跟宋子温给人的第一眼感官一样
纸上寥寥数字。
北沧竟然在与西平的战场上,连日击溃,已经退至云海江了。
再后退,前几年北沧打下的西平疆土就要悉数还回去了。
北沧主帅被西平神箭手——陆镐一箭射中,命在旦夕。
简直捏在手里的信笺,抖得厉害。
顾南谨受了重伤,命悬一线。
那是顾南谨啊,他怎么可能受伤?
简直差一点没有站稳,连忙扶住桌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想着那人故意戏耍自己的模样,想着他喜欢搂着自己说那些让他眼红羞愧的甜言蜜语,想着他平日里那副冷静自若,似乎世间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模样,简直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
他怎么能受伤?那样强势霸道的顾南谨,他怎么能败?他怎么能受伤?
简直紧紧握住手中的信笺,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必须立刻去找顾南谨,他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然而,他又什么都不能做!
连说一句想他都是不被允许的 。
那是南宁的仇人,北沧败了,南宁才能看到希望。
他双唇颤巍巍的想要露出一丝笑意,在垂眸的瞬间,手中的信笺上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晕染开了原本就淡淡的字迹。
而后一滴又一滴的模样的泪珠儿如断了线般的越来越密,简直拽紧手中的信纸,无声而痛苦的在抽泣。
似乎那年爹爹的尸首运回锦越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难受的。
心如刀割。
他一定会没事的,简直心中在呐喊。
一定会没事的,祸害遗千年。
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被上天收走。
缓了许久之后,简直这才抬头望向窗外。窗外只有弯弯的小半个月牙儿,却亮的似能照透人心。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水患之地的百姓应该能看到希望了。
对了还有顾南谨的那一万石大米,应该也很快就能送去灾区了。
若是可以就当是为他积善,希望他能熬过去这一劫难。
而现在,他或许可以利用北沧的溃败,为南宁寻找一个生机。
简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
他知道,陛下给他的密信,不是让他悲春伤秋的,而是想他想办法对付顾南谨的。
现在北沧在与西平的战争中吃了亏,对南宁来说无疑是上好的消息,落在顾南谨手中的兵权必须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