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顾南殇踹门前,直接打开房门,如逃命一般的飞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留下一脸错愕又略带笑意的简直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盒安神香。
却在目光触及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和那一张银色獠牙面具的时候,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停留在他的脸上。
手中的盒子应声落地,好在苏木似有先见之明,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他把盖子扣好。
门外那缓缓走入他卧房的人,跟那晚梦中的人渐渐融合而一。
简直整张脸都露出了恐惧之色,踉跄的往后退缩了几步,退无可退的抵在了墙上。
他强忍着颤抖的双腿,不想让自己在那人面前太过懦弱,但是……梦里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突然他的手碰到腰间的短剑,看着那恶魔一般的男人步步朝他逼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具,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以此来逃避梦中带给他的惊恐,手不自觉的便抽出了短剑,朝着来人刺了过去。
“习之,是我!”顾南殇没有想到简直真的会挥剑刺向他。
那个温柔的不舍得伤害人的习之,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他逼成了这样?
顾南殇面具下的眼眸满是心疼,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的从背后搂住简直,并非要伤害,而是试图安抚。
简直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这是泽然,他的泽然,不是那个恶魔。
被埋入熟悉的胸膛,闻到的是熟悉的气味,简直瞬间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顾南殇的怀里。
突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入鼻尖,简直猛然的睁眼看到抱着自己的人居然不敌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一剑,胸口鲜血淋漓,简直一下就慌了。
明明看到仇人受伤,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何一看到“顾南谨”受伤,他就开始变得不舍得了。
不应该的,这是他的杀父仇人。
“不哭,宝贝儿。”顾南殇忍受忍着胸口的疼痛,把怀里明显消瘦了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简直原是想挣扎的,可是一想到抱着自己的人受了伤,终究还是不敢动一下,任由那人把他越抱越紧,甚至被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素白的衣裳。
看着怀里的人渐渐的安静下来,顾南殇这才察觉胸口疼的厉害。
他的这只小野猫儿,果然最喜欢对着他亮出爪子。
不过没关系,任性点才好,最好能任性的变成习惯,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想着顾南殇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揭开了自己的银色面具。
随着面具的落下,一张熟悉而温暖的脸庞映入简直的眼帘,棱角分明的下颌,带着缱绻温柔的垂下的眼眸,正含着满满的柔情,看着他,这样的眼神都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的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他怎么从来没有发觉过?
“泽然……”似乎是漂泊的浮萍终于找到了它停靠的一角,简直无意识的呢喃道。
“是我,你的泽然。”顾南殇的声音被压的低低的,带着几分暗哑,“宝贝儿,我回来了,别怕,以后都有我在,会护着你,不让你一个人了。”
顾南殇心疼的无以复加,他的宝贝儿,怎么可以这样的让人怜惜,整个人都快要碎了一般。
“泽然……”简直似乎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躲在顾南殇的怀里,低声念着。
“宝贝儿, 怎么又要谋杀亲夫了!”顾南殇看着怀里低声啜泣的简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