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死后,她依旧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她未被允许进入皇陵,只是被草草地葬在了皇陵的边上。
那场大火和母后的自缢,仿佛一夜之间烧掉了他所有的天真与幸福,从此他与阳光再无关系。
若是在这之后,他没有遇到他的习之的话。
可是他的母后是父皇的元后,是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娃娃亲,父皇居然能狠得下这样的心。
不给母后体面,不顾及外祖父的颜面。
好在,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与父皇分庭抗礼的能力了。
阿洀也无病无灾的长大了。
他只记得在皇长兄离开后不久的一场秋猎宴上,他拼尽全力,终于得以在众皇子中夺得头筹,父皇才同意让他跟着舅父从军。
那年他十一岁 。
离开皇宫的那一天,他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带着满心的决绝和期待,踏上了新的征程。
先是跟着舅父学习兵法,苦练行军之道。
直到十八岁那年,他带着满身的伤和赫赫战功,回到了池乐。
他的战功让他骄傲的父皇不得不得重新正视他。
而那位后来被册封为继后的萧氏,也不得不在他面前伪装成温柔贤惠。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恨死了他们。
但是他却不能立刻拿着斩杀敌军的剑,一剑砍下这个害死他母后,又占了母后位置的女人的头颅。
他虽是北沧的少年战神吗,但是他的羽翼未丰,只能隐忍。
尽管这些年,他在外,二皇兄在朝,二人手中也逐渐多了话语权,但终究是比不上他们的父皇的。
再后来.......
他与二皇兄手握的权势越来越多,连父皇偶尔也会让步几分。
或许父皇是想要自己成为他手中的一柄夺取天下的利剑,所以对他们的容忍也越来越大。
甚至在他回到池乐的两年内,他与他那父皇见面的次数都多过了曾经在深宫的次数。
顾南殇伸手推开简直房间的窗,只见那朝思暮想的人,正捧着一本前几日他特意从西平带回来的古籍,专注地翻阅着。
月色透过细格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辉,旁边的桌上依旧放着一碗汤羹亦或点心。
一旁点着 的烛火,轻轻摇曳,越发的将整个屋内映衬的温暖无比。
曾经父皇也曾深爱过母后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母后的昭华宫便如冷宫一般的凄凉。
曾经皇长兄跟他提及过,母后若是想念父皇了,便会在自己的寝殿内点燃一支红烛,父皇无论再忙也会如约而至。
可是.......
在他的记忆里,母后的寝宫决不允许任何人点灯火,哪怕是漆黑一片,母后也不允许点灯。
如今看着简直面前的那支烛火,顾南殇的心如同被什么抽动了一般。
窗被打开,打扰到了那只红烛,简直放下手中的古籍,看向顾南殇,笑了笑,并未开口。
灯火下的美人肤如凝脂,眉目含情,看的顾南殇一阵躁动。
他的伤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