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氏闻言,脸色陡然一沉,刚欲开口反驳,却被简直轻轻按住了手臂。
简直眼神平静,不见丝毫愤怒,依旧从容不迫,轻声说道:“殿下此言差矣。习之虽出身微寒,但这婚事乃是父皇亲自赐下,我是泽然明媒正娶的雍王妃!”
顾南忡显然没有料到简直会如此从容应对,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别以为嫁入皇家就能一步登天,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泽然心里最清楚,他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顾南忡说罢,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埃,以及简直平静的面容。
简王氏满脸担忧地看向简直,轻声问道:“习之,你没事吧?”
简直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母亲放心,孩儿并无大碍。”
“兄长,这人怎如此无礼!”简横与简星落也围拢过来,望着顾南忡远去的背影,满脸不满地说道。
“习之……”简王氏眼底隐隐闪过心疼之色。
果然,以男儿之身嫁入皇家,她的习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为了一个顾南殇,这般付出,真的值得吗?
“母亲,您坐我的车进城吧。”简直自然明白母亲心中所想,只是此刻尚在城外,人多眼杂。
况且这又算不得什么委屈。
只要能与顾南殇在一起,别人口中的那几句闲话,他又怎会放在心上。
“好。”简王氏自然明白简直邀她同车的用意,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感动。
待她随着简直登上马车,果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听着爹爹和母亲倾诉着这些年来的思念之情。
他心中暗自思忖,倘若将来自己与顾南殇到了父母这般年纪,也能如此恩爱,那便此生无憾了。
可惜……只怕难以如愿。
顾南殇终究还是要拥有自己的嫡子。
很快,一行人便抵达了简直精心打点的简府。
一到垂花门,简王氏便激动不已。只一眼,她便察觉出这新家的布局与南宁的简府极为相似。
想来,这定是简直花费了不少心思。
简王氏紧紧拉着简直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习之,你如此用心,这里……这里就如同我们的家一般。”
简直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母亲喜欢就好,这里现在就是我们的家,母亲可以带着阿横和星落住下,看看有什么缺的只管吩咐下去。”
简王氏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一时情难自禁,哽咽起来。
“高兴的日子,可不许哭!”简凭伸手握住简王氏的手,温柔地说道,“待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这宅子可是习之耗费了不少心血布置的。”
简王氏连忙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对对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该高高兴兴的。习之,你爹爹说得对,娘得好好瞧瞧这宅子,往后咱们一家人就在这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