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夜色如墨,一抹突如其来的嗡鸣划破了宁静的天际,宛如古老神祇的低吟,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广场之上,那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星盘,在这幽邃的夜幕下缓缓苏醒,开始悠然旋转,释放出绚烂至极的灵光星辉,如同星辰陨落,璀璨夺目,将整个广场映照得如梦似幻。
瞬息之间,星盘仿佛拥有了生命,两道流光溢彩的星辉自其上翩然洒落,一道指向了藏经阁弟子阵营,另一道则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灵园弟子阵营的深处。
“嗖!嗖!”
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刻,脚踏实地,借力跃起,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中央。
外门大比复活晋级赛,至此拉开了序幕,紧张与期待在每个人心中悄然蔓延。
大抵是深知此次对决乃是通往内门的最后一线生机,他们皆将此战视为至关重要的转折点,重视程度空前绝后。他们纷纷倾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展现出各自深藏不露的玄术与秘法,犹如百花齐放,绚烂而激烈,即便是平日里轻易不展露的压箱底绝技,也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战斗之态,既凶悍又癫狂。
“唰!”
电光火石间,藏经阁的一名弟子手中长剑陡然绽放出一道凌厉至极的剑芒,犹如银龙出海,划破长空,瞬间将对手——来自灵园的弟子,毫不留情地扫出了擂台之外,这一幕,快得令人咋舌,尽显剑术之精妙与力量之磅礴。
接下来的大战,激烈得近乎狂躁,其惨烈程度,直可用“血腥”二字来勾勒。
擂台之上,飞溅的鲜血如同胭脂般肆意涂抹,将每一寸空间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赤红。每一位跃上这决定命运的擂台的弟子,皆是抱着拼了的心态,眼中闪烁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光芒。
相较于在外门再熬煎三年那黯淡无光的岁月,他们更愿意将全身力气压榨到极致,只为搏取那一线成为人中龙凤、凌驾寻常的渺茫机会。
“啧啧,这帮小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台下,谢逊不知何时又已醺醺然,醉眼迷离,他眨巴着那双略显迷离的眸子,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擂台上轮番上演的疯狂较量,不时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唏嘘,伴随着头部的轻轻摇晃。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实力可以装逼。”瞥了一眼谢逊,林逍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扯犊子,你哪里懂哥的心酸!”谢逊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道,“他们可比我幸运多了,他们有很多都是第一次参加外门大比,而且这一次的外门大比还给了复活的机会,老子上一次参加外门大比,输的那叫一个憋屈,现在回想起来老子都牙痒痒,可最后不还是一样咬牙熬过来了吗?”
哦?
听到谢逊如此一说,林逍遥顿时来了兴趣,心中蓦地燃起一股八卦之火,眸光闪烁,好奇问道:“能够让你输得如此憋屈,那人是谁?”
“蒋鼎天!”谢逊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了三个字,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浩然峰弟子的方向,“他是浩然峰的上一届的首席真传大弟子,说起来,你跟那厮的兄弟早就是老熟人了。”
“蒋浩天?”林逍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谢逊点了点头,而后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老子实力不比他差,境界也不比他低,就是踏马的运气没他好,明明那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偏偏我上台的时候就夜幕降临,还那么风云突变,满天都是黑压压的云,若非如此,老子岂会输给他,不打得他摸不着北就算他幸运了!”
“切,比试啥时候跟天气扯上关系了?莫要扯犊子,输了就是输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林逍遥撇嘴道。
“你懂个锤子。”谢逊越说越气,骂骂咧咧的,“我最强的秘术需要借助日光或者月光才能爆发出真正的威力,可就在最关键的最后一招之时,却偏偏乌云盖顶,结果连秘术一半的威能都没有爆发出来,简直是个贼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