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众臣瞅着诚郡王面黑如铁,谁也不敢去招惹他。默不作声的躬身退在一边,请诚郡王先行。
偏偏沈殊不怕死,双手拢在袖口中,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笑眯眯的对诚郡王说道:“王爷这次真是大意了,下回可一定要当心啊。那些御史惯会见缝插针,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可不是一件容易挣脱的事。”
诚郡王用鼻腔冷哼,腹诽不已,只怕那些人是你的耳目还差不多。
足下不停,也不说话,冷着脸径自朝前走。
沈殊也不追,只拉长了声音嚷了一句:“郡王爷,本相身边还有几个医术甚佳的,郡王若是有需要,本相倒可将他们借郡王一用,不然,三日后郡王依然查的毫无头绪,可要”
诚郡王森然回眸,看见的只是沈殊笑眯眯的弯腰,朝他点头。
诚郡王淡淡说道:“不敢劳烦沈相的人,真要是和沈相借人来查案,只怕本王仅剩的这三分清白,也会变成十分罪证。”
沈殊无辜而笑。
诚郡王懒得再搭理他,背转了身子,大踏步离去。
诚郡王虽是郡王之尊,却是武官,从不耐烦坐轿,出了宫门打了马就朝郡王府而去。
回到郡王府,一下马径自朝着内堂而去。
刚一跨入前厅,他的幕僚丁知学丁师爷便匆匆迎面而来。
一见到他连忙行礼说道:“王爷,有眉目了。”
诚郡王眸色一凛,沉声说道:“怎样?”
丁知学说道:“虢先生今日又细细的检查过了,发现了陈有施是被人切断了浑身的经脉,所以双手双脚全都无力,无法行走也无法提笔写字。因为此人功力甚好,在时间和分寸的拿捏上恰到好处,所以我们在提取陈有施的时候,他还是如正常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一旦时辰到了,他也就成为了废人一个。”
诚郡王冷冷一哼,问道:“那他口不能言,又是因为什么?”
丁知学说道:“是因为中了毒,一种名唤断肠的毒。这种毒服用以后,在半个时辰后口不能言,二个时辰以后,断肠而亡。”
诚郡王怒叱道:“现在查出来有什么用?如今这件事情被御史弹劾,搞得满朝皆知。你现在告诉本王他的死因还有何用?那你可知,谁是凶手?本王现在要找的是凶手!”
丁知学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水,不露声色的拭了拭,方才说道:“这个虢先生似乎已有定论。”
诚郡王暂且按下怒气,冷声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丁知学忙道:“还在地牢看陈有施的尸身。”
诚郡王转身朝着地牢而去,丁知学连忙跟了上去。
诚郡王府的地牢是在后院最偏僻的一个所在,也的确是修建在地底,门口守卫森严,的确平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只可惜,陈有施是在他们提取之前,就已经被人做过手脚,所以即便他的地牢防御的再坚固,也是毫无作用。
诚郡王下了地牢,直走到最里间,看见那个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戴着兜帽大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