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卡蒂埃(JacquesCartier)的小型太空穿梭艇停靠并准备和加斯佩(Gaspé)空间站对接时,看着舷窗外那颗又黑又蓝的星球,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了“深渊恐惧症”。虽然他也曾在大学二年级时的地理课上,乘坐潜艇着床到过地球的马里纳亚海沟。一年半后,大学三年级时,他和学校的实践小组去过木星表面一百九十千米内的大气层。
相较于从太空近距离亲眼从舷窗中观看一颗固态行星,这样一颗数千千米直径而没有山峦起伏,没有不同植被、矿物质或是岩石形成的丰富表面色泽,一个整体的黑蓝色的水球,确实和平常太空旅行者拜访的行星大相径庭。在两百多年前某次对一颗气态行星的近距离人工观测发生了坠船事故,造成整艘探测船和上面三十多位研究者和工作人员全部跌落进那颗类木行星而丧命,之后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自发,都基本停止了对那类行星的人工近距离观测。对于难得在人类可触及的范围内见到的,类似大西星这样的景象,即便是在太空观察,依然让人产生敬畏和压迫感。
他明白,作为一个法国人的后裔,家里给他取为和那位十六世纪探险家同样的名字,是寄希望他能在这个人类前所未有广阔的“新大航海”时代,为他们这个姓氏增添这个属于新时代的荣光。十六世纪那位和他名字一样的法国探险家雅克·卡蒂埃,对于北美那片新大陆的探索虽然名声远不及早三十多年,为欧洲带来了第一次大规模和北美大陆接触的意大利航海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但卡蒂埃在地球上古加拿大的赞誉却可以比肩哥伦布。
史料中对雅克·卡蒂埃的描写实际上也乏善可陈,甚至“像加拿大钻石一样虚假”(fauxlesdiaantsduCanada)这样的法语典故也是用来描述,取笑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北美航行带回法国冒充黄金和钻石的黄铜和云母。但由于“加拿大”(Canada)和“蒙特利尔”(Montreal)这两个对于后来此地殖民者最重要的两个地名出自于他,雅克·卡蒂埃的名字依然被若干继续向全室女座超星系团开拓的法国和加拿大后裔们牢牢记得。
大西星的命名应该早于宇宙纪元二百年以前,那时地球上各种文化在对新发现的星球,无论Ka指数上是否合适于住人,都希望通过自身在行星理事会的影响力。这样的愿望,使所有在世界上有点影响力的国家,都用有强烈文化或地域特色的名字来冠以在新的开拓边界上。法国这样的大国,自然在这种问题上不会让自己的名字缺席。
欧洲宇宙开发总局在1-2-7号星隧刚刚开通不到半年,那时该星系本身的基础探测刚刚完成,甚至星系本身都还未得到正是命名。欧开局(EUDBEuropeanUniversalDevelopntBureau)便强烈要求行星理事会将此星系那颗红矮星主星,最靠内的那颗行星命名为大西星(Atntic)。
欧洲人对于海洋的执念深深烙印在他们的文化中,而同时对“亚特兰蒂斯”或是“大西洲”那个传说中沉没在远古神话时代的大陆更是有不可言状的向往感。因此,力争对这个星系中主恒星和这颗独特行星的命名,成为欧洲宇宙开发总署志在必得,同时又踌躇满志的事情,
大西星是人类过去三百多年中,打通了十多个星隧、进入十余个新星系过程中,发现的首颗表面全部被液态水覆盖,并且处于适居带的星球。该星球由于过于靠近主星奥菲斯,被潮汐锁定而没有自转,所以朝阳一面的年平均气温大约比背阳面高十摄氏度左右。虽然大西星不像那些产生更大潮汐力天体而造成的数千米高巨浪,而由于洋流产生的时刻不停的狂风巨浪使得该星球的全球性海洋表面的生存条件十分恶劣。
欧洲宇宙开发总局那时当然早已知道这颗星球大概率不会有太大住人潜力,但就如前文所说,对于“大洋”这种概念的执着,欧洲人在地球上人类中确实无出其二。不过,也是从这颗星球和整个星系的命名开始,欧洲和美洲的官方机构,便不再使用“殖民”(Colony)作为描述在本土之外设置定居点的词汇。
由主星奥菲斯成分推算的结果表面,该星系仅形成了不到五亿年。这样短暂的时间使得大西星上仅演化出了可以足够氧化星球的海洋藻类植物,百分之二十九的大气含氧量也是当时人类对星球开发方式讨论十分激烈的原因。因为这样的氧气条件,确实十分足够把星球承包给类似作家协会那样的组织来做专题旅游开发了。
最终,欧洲宇宙开发总署和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提议得到了联合政府的同意。即,大西星作为公益海洋动植物基因库,在未来二百年中,有序而科学地将地球此时还存有的海洋生物圈“移民”至此,使之成为一个属于全人类、属于地球、属于宇宙的地球海洋生物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