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个小小的殇梓星,主子,我在你心里就变得那么冲动、不堪,瑞喜此刻怨念很深,和殇梓星的不解之仇由此开始。
殇清越嘿嘿一笑,随手扯过外袍,胡乱套好,就要往外走,瑞喜一把拉着她,跳窗离开。
在殇清越离开的瞬间,殇梓星睁开了眼,起身望着空空如也的窗柩发呆,以前我总怕丢了你,所以即使睡觉我也会牢牢的抓住你,可是如今不行了,我欠你太多了,而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还你了。
瑞喜以前是暗卫,自然对宫内的布防了若指掌,轻易就闪开了巡逻侍卫的勘察,乌云蔽日的那一刻,一个大腹便便的黑影一眨眼的功夫闪进了鸾凤殿。
此时万籁俱静,所有的一切都已进入了睡眠状态,鸾凤殿却与外面的一切恰恰相反,内力灯火辉煌,不知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殇清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的拍了下瑞喜的肩膀,使了个眼色,瑞喜会意,足下轻点两人便飞上了房梁。瑞喜小心的掀开一片瓦,从里面透出的烛光,刺激的殇清越一阵眼花,待眼睛适应过来,殇清越震惊的看向了下面。
只见内里灯火通明,穆红棉跪在殿中看着君后的眼睛,一一列举着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从早上吃了什么,到晚上睡觉前,看了什么书,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立有些颤抖。
殇清越有些气闷,即使现在是在室外有着大把空气,可是她就是一口也呼吸不进去,心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变得刺痛,为了穆红玉。
鸾凤殿布置的可谓是金碧辉煌,君后此时一身威严的黑色凤纹长袍,坐在上面惬意依靠着软枕,双眸微闭,静默的听着穆红棉的汇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像是有实质一般,哗哗的射向了穆红棉:“听说你今个下午在御花园停留了小半刻,你在看什么,嗯。”
殇清越的心悬在了半空,他在看哪里,她想她知道,因为下午瑞喜表情复杂看着那个方向,正是御花园,一种难愈的感受从心里破土而出。
但见穆红棉从容不迫的点点头,答道:““禀告叔父,我把藤蔓误认为毒蛇了,后来走近一看发现自己看错了,便离开了。”穆红棉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紧,她仔细分析者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和刚才进门有无差别。
殇清越自问自己在穆红棉这么大时,是否有他这样的气魄,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没有。面对狼一般凌厉的眼,居然可以做到泰然自若。
君后听到穆红棉的回答,气势瞬间收回,平静的好像一丝波纹也没有的湖面,淡然的接过旁边嬷嬷端来的茶水,笑道:“是这样吗,棉儿。”
“侄子不敢欺骗舅舅。”语毕穆红棉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神色恭敬而平淡,让人挑不出差错来。
一番虚以委蛇后,君后疲累的摆摆手:“棉儿,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我亲爱的小侄子,我以前真是太小看你了,面对自己这样威严的审问,如此淡定自若,这世上没有几人。还以为你真的只会刁蛮任性,却忘记了你优良的血统,尉迟家的人怎么会是废物呢,好啊,自己后继有人了。
穆红棉行了个礼,在奴仆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转身退下。出了大门,左转百米,穆红棉的心才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刚才好险啊。
看着乌黑的夜空,晚风摇曳,树影婆娑,穆红棉扪心自问,自己从中书令府邸那个火坑,跳入皇宫这个大火坑,到底对不对,他迷茫了。可是看着眼前殇清越微笑的幻影,他觉得对,他会以他的方式默默守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