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呈鸟兽状散去。
“让让,让让,副院长来了。”这家医院算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安排一个副院长坐镇医院。怕的就是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副院长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笑嘻嘻地来,以求和平解决事情。结果被凌陌一句话就给扇怒了。
“哈哈哈,小鸟们都飞走了,结果飞来了一只秃顶斑鸠。”
副院长感觉自己的笑脸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然后掉到了地上,再也拼不回头了。
他正色道:“凌医生,你跟我说说刚刚的情况。”
医生有些为难,他说:“这……”他想了想还是跟副院长私聊比较稳妥。
他走到副院长身边,说道:“我跟您单独聊吧。病人的情况比较罕见。”
副院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凌陌见他们要走,可不乐意。
他一个箭步上去,单手往门框上一撑,他把门给堵住了。
“想走?让那个骗子给我道歉才行。”
副院长问:“道歉?他做错什么了?”
“他侮辱了我的男性尊严,他这是在人身攻击!”
副院长问凌医生:“这么严重?”
凌医生无奈地苦笑。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去我办公室里做下来好好聊聊。咱们把问题理理顺,然后逐个解决。这位先生,你说好吗?”
副院长很诚恳地给了建议,可惜凌陌完全不受用。
大家都知道他喝醉酒了,好像还是个嚣张的富二代。眼前这位小少爷明显是“我爸是李刚”的重现。
要跟他好好沟通实在是太难了。
突然一个小护士在门外大喊:“27床出现药物过敏反应,凌医生在吗?”
凌医生一听,立马想冲出去看看情况,却被凌陌一把反推回去。
“给我道歉。”他说。
“病人家属,你先带着自家孩子去做个B超。一切还没定论,我也只是怀疑。这位先生,还有病人在等我,您能放我出去吗?”
凌陌先是赏了医生一个大大的笑脸,医生以为他放行了,谁知道他又板起脸来,说道:“不放。给我道歉。”
凌陌那是在任何地方都作威作福惯了,没得到正式道歉前,他是不会罢休的。
“你!”医生气结,他一来气,推了凌陌一把。想那少爷酒劲大的很,估计也不会被推倒,医生只需要他给让条道就可以了。
可谁知,醉汉是最不按逻辑干事的,凌陌竟然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医生的轻轻一推,竟让他摔倒在地。
“呀!”薛姨跳脚叫道,她感觉大事不妙了。
凌医生的脸色也刷的变白。他看见了凌陌身下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对副院长严肃地说道:“赶快把妇产科的张大夫叫来,出事了。”
副院长震了震,以为自己听错了。凌医生又补充说道:“你没听错,是叫妇产科的张大夫。”
薛姨一人在急救室外面团团转,她看着手术中三个红色大字,心里跟有团火在烧似的。她已经连续打了夫人和凌董十多个电话了。就是没人接。
穿白大褂的医生进进出出了好几批,可就没人跟她说过一丝里面的情况。每个人都是皱着眉头进手术室,又皱着眉头出手术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薛姨看到这种情况简直坐立难安。
终于,她打通了凌夫人的小秘书电话。“喂,是我,薛姨。夫人在吗?啊,太好了,快让她接电话。”凌夫人凑巧正在陪凌董通宵赶竞标书。听到薛姨的半夜紧急来电,两人都特别紧张。抛下手里的活,抓起衣服,赶忙就往医院赶去。
薛姨见到两人,心里定了一半,她哽咽着说:“凌董,凌夫人你们总算来了。”
这是一个对凌家人来说都极为漫长的夜晚。
三人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宿没阖过眼。
在凌晨六点左右,手术结束了。
医生把呼吸绵长有力的凌陌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三人就像见到了医院外面刚出升的太阳般欣喜。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凌夫人凑上前去问。
张医生把嘴鼻上的口罩摘下,对凌夫人笑着说:“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
凌夫人和凌董齐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