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华夏五千年历史,诸子百家的齐鸣、赳赳老秦的血脉、罢黜百家的西汉、退功进文的东汉、风云苍穹的三国、东西两晋、五胡十六国、隋覆唐起、五代十国、宋元明清,看着一幅幅挂在包间白墙之上的蔓延着华夏渊源历史记录着车痕印迹的画卷,此时一股莫名的涌动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大脑,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这座华夏大酒店里面招待的都是社会上层人士,之前有幸见过这座大厦老板,然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书生气现在想想确实是真的。
这一刻,我才开始恍然明白,为何这个酒店会有源源不断上层人士的客流量。
毕竟没人抬起的轿子是无法行进这么远路程的
慢步徘徊在画卷的周围,看着一幅幅栩栩如生、记录着时代变迁的画卷,我的心此时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两只抬起又舍不得轻抚画卷的大手十分想要触摸一下画卷,可我却知道,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回想着、蔓延着、挣扎着
从进到这个包间之中便埋头坐在紧靠左墙边沿铺着白色貂皮单座沙发上的杜饶易,虽然本能的拿出了衣兜里面的手机,但今天他却没有划开手机的屏幕。只是缓缓将手边的手机放回到衣兜,而后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即使是和我猛不丁回头对视他也是微微一笑而后依旧盯着我。
静静站在画卷前面,虽然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似有似无的眼睛在盯着我,但我却依旧还是迈着自然的步伐徘徊在画卷之间。因为此刻根本就想不出他这么看着我的目的,与其不自然的拘谨,真不如豁然大方的自然,毕竟医院的那个病房让我知道:有些时候,在认为自己做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恰恰会有另一双冷眼正在瞧着你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
不知我在洁白地板砖上的双脚移动了多少步,也不知我右手脖上的手表分针转动了多少格,我只知道最终还是一旁穿着潮流夏日装呆呆坐着的那个杜家大少爷先输给了耐心:
“小夕哥,你别转了,我头都快晕了来,你先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这句比我预计还要提前十几分钟的话语之后,我脸上又挂上了那股淡淡的笑意,看完眼前这幅画卷最后一眼之后,转身绕过中央硕大的圆餐桌,迈着一层不变的步伐慢慢走到了杜饶易身边的那个单座沙发上。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神情十分急迫的杜饶易,我还是带着那股浅浅的笑意,拿起了我们两个沙发之间摆放在小桌上的玻璃茶壶,为他眼前的玻璃杯添满了常温的开水:
“今天天气比昨天好像高五度”
“小夕哥,你想知道瑛姨在车里对我说了什么吗?”
这时眼前这个像是在极力的掩饰却十分难受的杜饶易,一把将紧握在手中的茶杯摁在了手边的柜子上,完全没有在意溢出的茶水。而我脸上带着十分温和的笑,拿起手边的纸巾,轻轻拭去了柜子上的水迹,顺着他的语气缓缓开了口:
“看得出来,你在婶婶心里的位置和米录是一样的,之前在婶婶家吃饭的时候我听过婶婶和米录的谈话”
“好吧,我告诉你,瑛姨对我说以后你就是米录了可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说完这句憋了不知多久的话语之后,杜饶易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释然,我想应该是缺了这一个催化剂吧。
“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奇家和你们杜家现在不也是进了同一个门里面,我们不也是个穿个的裤子吗好了,别多想了,今晚吃完饭我开车带你去ktv,到时我给你安排。还有阿楠,到时我也要多喝几杯给他陪个不是”
“小夕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是实话,其实你和米录有些地方也蛮像的”
“呵呵”
包间之中紧张的气氛此时渐渐缓解下来了,坐在单座沙发上的杜饶易也慢慢卸下了那张面具,又找回了原来的自己。我轻轻地将玻璃茶壶里面的常温开水慢慢倒入摆在我们面前的两个玻璃杯中,听着他似乎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讲述着自己以往的风流韵事。这一刻,我也不清楚在讲自己的床事时是不是可以得到一种快感,我只知道他在说道和每一位女孩发生关系的某一个动作时,有时甚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故事讲得是栩栩如生,就像是将一幕幕真实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甚至是女孩子羞涩捂着脸的呻吟声他都能模仿的淋漓尽致
一杯杯常温的开水一股股吞到了杜饶易干燥的喉咙,一个个年轻的女孩也在他的嘴里面描述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校内校外、萝莉御姐、制服护士等等,这些不重名不重姓的女孩,我在心里微微算了算足足有二百三十八个。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名字,他是怎么记住的,更不知道女孩的相貌和名字,他是怎么一一对号入座的,对于这一点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想想也是,这也许是家传的吧。毕竟官场第一课就是能够清楚地记得一年之内所有重要的事情和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物
杜饶易话终于停了,并不是第二百三十九号没出场机会,而是慢慢的玻璃茶壶中的常温开水一杯一杯倒完了
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虚汗,不时用手中空调遥控调低温度的杜饶易。就在他准备叫服务员前来倒水时,我连忙站起身来,用手怔了一下自己的t桖短袖,强忍着周围冰冷的空气,吸了口已经十分冰冷的空气:
“还是我去吧,现在估计服务员都吃饭去了”
“放心吧,小夕哥,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服务员的对了,现在都快两点了,瑛姨怎么还没回来啊?”
这时像是还没有尽兴的杜饶易起身用那只汗湿胖乎乎的手一把拉住了我,脸上露出了一股十分诡异的笑。而当低头看到我左手上的手表时,脸上那股诡异的笑顿时便消失了。看着猛然起身的杜饶易,我脸上依旧还是带着那股十分平静的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脖上的手表:
“我出去看看吧,顺便点一点甜点”
“你饿了?”
“差不多,中午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