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钱?不是还有不少么。”

李静脸上为难:“你这记性，上次不是说找了个医生，心脏搭桥手术只有首都才能做，前期手术准备二十万呢。后面还不知道要怎么护理。”

她看到乔南晴站起来，她说：“李姨，家里盖了洋楼，三层最多不过二十万。妹妹一个月住院，加上护工两千五工资。咱们家还有医保，卖房子之前不是说有80万吗？其他钱呢？”

掷地有声的话落在空旷的房间里，她说一个字，房间的灯光就暗淡一分。

“没有了，真没有了，晴晴啊，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家里里里外外。都是钱呀。”李静反应太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把父女两个搞得有点懵逼。乔父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开口就问道。

“那我明天去医院问一下，看看上次住院报销了多少。不行再想办法。”

”不是，不是。“李静又开始忙着解释：”不是这个意思。钱肯定还有的。就是”她在父女两个注视下，迎上前解释：“我家里那摊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现在老了。这那我总要托人照顾的。

这话没错。可是乔父又说：”所以你是花了多少，借了多少？“

”姑奶奶，我那个姑奶奶。“李静捂着鼻子声音发酸：”姑奶奶年纪大了，上次一看，瘦的一把骨头。然后就是合作社借的钱，我姑妈说了，年底保准就等着分红过了。不担心。这事儿不是跟你说了么。”

齐父愣了下，是吗？

“好像有这回事吧。”他犹豫的说。这会倒是不生李静的气了。

年纪大了，总是想一出忘一出。乔南晴想起来村里大半人都把钱拿去了合作社，现在农村老人多，愚昧的多，好骗的多，今天卖保健品，明天来个足疗鞋垫。免费测血压还送鸡蛋。简直防不胜防。偏偏这些老人又攒钱的习惯。真算不上穷！

她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又结合这几个月外面的历练，直觉得亲爹被人骗了。家里玄关外面就摆着几个造型浮夸的鞋垫。乔南晴都不敢去想这不是不是那个几千块钱的”足疗鞋垫！”

那合作社，八成是给不了分红的，就是骗钱投资，好点是骗你钱，坏一点就是传销了。

好在这老头年纪大了，估计没什么心力去搞传销的。这下又难过又庆幸。难过是学费估计是拿不到了。自己又得想办法。庆幸是老爹忘性大。他前几年身体好的脑子清醒的时候还打算做点生意盘算一下的，现在就不成了。

再说这钱于他，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就是没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乔南晴本该伤心难过，这是她的亲人，可是自从挨了巴掌，吃了三个月的肥肉。又见了世面，她就渐渐懂些事了。

一来是她现在很肯定，家里的钱，李静做了手脚。而且自己就算捅出来。也估计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二来是她不会再去她妈那里了，那点钱，估计她妈心理对她的感情都消磨殆尽。再说她拿多少钱回家，李静也不会念着她的好。

碗筷一顿收拾，李静心里有鬼，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摆了两个苹果让她坐在客厅里吃。家里落针可闻。安静的吞噬着每个人的视线。空气是凝固的。李静此刻还不打算给钱。乔父却自觉对不住女儿，把她拉到房里

他手里抱着个饼干盒子，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你成绩很好的。虽然她们现在都说你读书差，可是我知道你这脑瓜子像我，聪明。”

“现在你马上就是个成年人了，你要独立了爸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我以后反正要靠你李姨照顾下半辈子。她这人有点毛病，是。可是咱们是一家人，她从来没有苛待你，小雅有什么，你都有。”

她爸真的是绞尽脑汁想的这些话，他现在没法用钱的事情找李静算账。因为钱都借出去了。

她起身刚要走，就被齐父拉住，他说：“我这里还有存点钱，差不多，还差点。没事，下个月进货之前，我就先压着，反正店里的东西没卖完，你就早点去花城，那边有临时工的活儿，你就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