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路面上躺着一只黑色高跟鞋。
柯哲楠笑着转身:“我帮你拿,你扶着树,别摔倒!”
她扶着一棵小树,站着一边休息一边等他。当看着他拎着自己的鞋子在月色下一步步往回走时,她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为什么?再这样的情境下,为自己做这种事的不是另一个人?
她和那个他,何曾有过这种温馨的一幕?
没有过。
难道自己还留有一丝可笑的奢望吗?难道自己还对过去的一切放不下吗?
眼内一阵发刺,风凉凉地拂来。柯哲楠走到她近前,蹲下腰,用手轻轻握起她光着的脚,把它套进了那只高跟鞋里。
待替悠悠穿好鞋子后,柯哲楠抬头深深凝望她,眸光温润澄澈,让她想起了最平静最清净的湖水。
“可以忘记白言初吗?”他问她,声音小得让她几乎听不到。
悠悠心里一震,说:“我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可你还爱着他。”柯哲楠有些急促地说。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不爱他了。”心里却砰然直跳,不敢望入他漂亮黝黑的瞳孔。
柯哲楠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揽住她,脸贴着她光洁的颈脖。悠悠愣了愣,下意识想躲开,却没法挣脱。
感觉到他呼出的灼热气息萦绕耳后,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风越来越凉,她单薄的风衣似乎不能阻挡凛冽的夜风。可来自他身躯的温热极快驱赶了这份凉意。
贴近间,他的发梢里有着很好闻的柑橘香。
柯哲楠今晚怎么了?印象中,从小到大的那个小南瓜,是不会跟今晚这样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抱她。
他在她耳际喃喃说:“如果他再来骚扰你,我就想办法赶走他!我不想看到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悠悠心跳如雷,就极力挣脱他,笑道:“我们快走吧!已经不早了。”就带头走在前面。
柯哲楠低着头,一种被捏碎的期待化作一抹忧悒笼上俊美脸庞。
上了车后,她见他还是一脸伤感,也有些尴尬。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画面。他永远是她的好朋友,好弟弟,这就足够了。这一切无关白言初,无关其他人其他事。因为,她不想让他爱上自己。不管出自什么理由,她都不想。
她希望他永远是她的小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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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唐鹤礼逼迫之下,这天悠悠给住院的白言初拿鸡汤。
放下后,他笑问:“你炖的?有毒吗?”
悠悠冷着脸道:“肯定有!要试试吗?”
每次言语都那么恶毒,这就是他的风格。谁怕谁?在他这个超级陪练下,她的毒舌指数也一直飙升。
她又故意笑问:“江小姐怎么没来啊?忙着喂奶啊?”
白言初冷笑:“你怎么那么关心她?不如关心下周巴黎和米兰有没有适合你的新装上市吧?”
悠悠摇了摇手指说:“我忘记提醒你了,你别以为你顶着去救我而受伤的光环,就在心里面当我欠你一份人情了!你毕竟没有奋不顾身地替我挡子弹!”
他也不甘示弱,闻了闻鸡汤的香味笑道:“你以为我是007?还为你挡子弹?你以为你真的美到倾城倾国,要一个被你甩了的男人为你奋不顾身去死吗?”
舆论上,始终是她抛弃他的。
悠悠被噎住了,就狠狠道:“慢慢吃!别烫死!”就转身走向房门。
这时,他又喊道:“喂,你就真走了啊?”
悠悠冷笑:“我留在这里干什么?被人气死啊?”
烦死了!
“我好歹也算救过你的命吧,你就这样冷血?早知这样,那次我就不去救你,任由你被那些恶棍先奸后杀抛尸山林算了!”白言初故意把最后那句的语气加重,听起来冷森森的十分吓人。
悠悠气得脸都红了,几乎摔门而去。
白言初幽深的眸子一直望着她远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每次都那样,他们的谈话每次都不会愉快。除了冷嘲热讽,就是犀利斗嘴。
离开了该死的病房,悠悠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就拿起手机打了诗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