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陵王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他边笑,边站起身就往外大步走去。
戴法兴三人,连忙疾步跟在后面将他送到了门外,目送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张冉冉随着自己的公爹和丈夫返回书房,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戴法兴是否会追究自己胆大妄为,竟然拿这武陵王的头像赚钱一事。
谁知戴法兴整个人都愣愣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半天也没有说话。
“父亲大人,孩儿无知,不知道这武陵王今天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戴法兴抬眼看着儿子,缓缓的说道:
“那东阳公主,就是太子刘劭的亲姐姐,他们姐弟两关系最是亲近,而那严道姑,又是近年来太子和东阳公主最笃信的得道高人,他们有任何大事,都先要请她掐算,据说,连当今圣上本人,也都颇为相信这严道姑的道行。我告老还乡之前,那山阳王,也就是五皇子,才刚刚被圣上派出了都城,让他去外镇川峡,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严道姑推算,说那五皇子与圣上命里相克,圣上龙体欠安,这五皇子一直在身旁也是一个原因。”
戴长旭和冉冉听的聚精会神,虽然不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也并不敢打断戴法兴。
“如今,圣上居然将这严道姑抓了,难道说,是圣上对东阳公主和太子有什么不满吗?”
戴法兴突然反问道,他当然没有指望戴长旭和冉冉能回答他的问题,只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旭儿,照此看来,不出多少日子,这朝野必将有一场大乱,就不知这武陵王,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父亲,你不是说这武陵王常年镇守外州,早就不闻朝事,他今天干嘛跑来和你说这些呢?”戴长旭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戴法兴听儿子这么说,不由面色越发凝重,他低声说道:“这刘骏,今日确实有些反常,难不成……不可能,就凭他……不可能……”
戴法兴边说,却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不再搭理儿子和媳妇,张冉冉和戴长旭对看了一眼,便轻轻退了出来。
这日之后,张冉冉便在担心,生怕那武陵王会来绣庄找茬生事,又过了快半个月,庄上一直相安无事,冉冉才放下心来,只不过,她再也不敢承接那武陵王头像的生意了。
绣庄的经营一直很顺利,张冉冉的构思算是成功了,不管是独特的门面,年轻的绣女,还是别具风格的绣品,都让她的绣庄在这江州城里一下子出了名。
而张冉冉一直有意的控制着绣品的出产速度,她再三向大家强调绣品的质量,对时间倒没有要求,已经有绣女因为东西不合格,被要求返工,并相应扣罚了工钱。
张冉冉之所以这样要求,一方面是因为所谓慢工出细活,她必须保证绣品的质量,另一方面,她其实也是在吊客人的胃口,营造出一种奇货可居的氛围。
冉冉还规定,每幅绣画,在做满十幅之后,便不能再重复,为此,她又创作出了不少新的底样来。
戴家所有人,包括张冉冉自己,都没想到在这江州城的日子,居然会过的这么顺利,张冉冉心里自然明白,她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戴红秀那二十万两银子的支持,而在戴家其他人心里呢,却很自然的把这功劳都归在了大奶奶的头上。
张冉冉已经和戴长旭在谋划要置办宅院的事情了,其实现在住的这小院她个人十分喜欢,比起东和院来,这里反倒让她有一种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幸福感,不过,冉冉肚子里也知道,公公戴法兴对这个住处并不满意。
要说这戴家,现在还有谁人过的很不开心,那便是宝珠姨娘了,这日,她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弄脏了的小衣发呆,她的月事,又准时来了。
自从上次戴长旭在她房里留了一晚过后,每个月里,大爷总会选一两天住在她这里,虽然过程总和例行公事一般,宝珠也知足了,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可是,直到今日,自己的肚子仍没有动静。
“锦儿,你今天留心看看,如果大爷什么时候有空,你便去请他到我这里来一趟。”宝珠想了一会儿,便对锦儿吩咐道。
等大奶奶去了绣庄,锦儿便抽空去请了大爷过来。
“爷儿,我想请个大夫给看看,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上回小产……现在总是没有什么动静……”宝珠垂着头,低声说道。
戴长旭见她神色黯淡,又提起了之前小产的事情,他心中总有些愧疚,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戴长旭便将此事告诉了冉冉,冉冉听了,却面色一沉,她沉声说道:
“宝珠姨娘要请大夫,为什么不直接来告诉我,还要劳烦大爷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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