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婆子倒是警醒了起来,这王姨娘以前也是极为受宠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拘在这里,上面也从未吩咐自己要折磨于她,现在她们为了讨好新夫人,自作主张的克扣她吃穿,不管主子们肚子里是什么打算,万一这王姨娘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几个再被人捉了痛脚,正好拿去顶缸就糟糕了。
于是几个婆子都连忙点头谢着大奶奶的提醒。
缪冉儿回到东和园,先把银瓶一人叫进了房里。
“银瓶,今日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缪冉儿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慢慢的说道。
银瓶的小脸还是雪白的,听缪冉儿这样一讲,连忙跪下来急声应着,缪冉儿和颜悦色的伸手扶起了她,银瓶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虽然机灵,倒也不失厚道,她家里嫂子、妹妹如今都在江洲自己的绣庄上当差,倒不怕她这里会出什么纰漏。
遣走了下人,缪冉儿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今天,这飞霞倒提醒了自己,前阵子自己和长旭商量着,都倾向于认为戴法兴既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处置了戴长生,应该是顾忌戴府的颜面,想将整个事情压下来了事,现在一想,自己两个人还是太简单了,戴长旭毕竟又是念着父子之情,也许还没飞霞看的明白,自己还是要小心行事,留点后手才行。
想到这里,她把银瓶叫了进来,吩咐了她几件事情。
一是叫她派人将宝珠姨娘盯住,不管有大小事情,都要报到自己这里,二是派人将连家姑爷请来,三是叫人给自己娘家带个信,说过两天要去看望爹娘。
满顺到了以后,先是将福子要和缪冉儿说的话转达了半天,福子又是想让冉儿得空去看自己,又是想见平哥儿,又是想吃江洲的桂花茶饼,她最近一直被满顺拘在家里,已经快憋疯了。
“福子身子还好吧?”缪冉儿笑着问道。
“嗯,如今胎相倒稳固的很,只是越稳固倒越麻烦,她手脚看着竟比以往还轻健些,行走坐卧,大大咧咧的,全不当自己是个有身孕的人,上次出门,竟然拎了十几斤蜜桔回来,说是味道极好,我娘被她吓的不轻,再也不敢放她出去,宁可拘着她每天在家里吵的我头疼。”
满顺说着,脸上故作悲苦,却难掩一丝笑意。
繆冉儿想着福子的做派,忍不住掩面大笑起来,满顺也不再装模作样,一起嘿嘿笑着。
两人说笑一阵,繆冉儿正了正脸色,低声问道:
“如果我现在让你和福子赶去江洲,福子可吃得消,你一定实话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