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宝珠坐在圆桌旁,脚下一片狼藉,都是些碗碟的碎片,她趴伏在桌面上,嘴巴里又笑又叫的嚷着什么,几个丫鬟围在她身边,大丫鬟锦儿弯腰看着像是搀扶她,手里却拿着一条帕子,用力的掩着她的嘴。
“怎么回事?”戴长旭喝问道。
锦儿一惊,回头看见是戴长旭,吓得身子一软,手也不由的松开了。
宝珠乘空,一个挺身就从丫鬟们的包围中挣脱了出来,她看到戴长旭,似乎更来劲了,踉踉跄跄就扑了过来,戴长旭连忙伸手将她抱住,几个丫鬟又想上来扶她,又不敢近大爷的身,都是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锦儿竟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大爷,您可来了,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莫非,是那大奶奶没空,嘻嘻嘻……”
宝珠趴在戴长旭怀里,脸上是两坨红晕,满身的酒气,哪还有平日里的温婉低调,眼睛亮的不正常,笑声又高又尖。
戴长旭听见这毫无规矩的话,脸色顿时一沉,伸手将她推开,扫了锦儿一眼,冷声说道:“还不把你们主子扶过去。”
几个丫鬟脸色刷白,连忙上前,谁知宝珠回身就给了锦儿一个耳光,尖声骂道:
“滚开,连你也敢来欺负我,你算什么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日里只挂念着你的旧主子,没少在背后害我,这府里人人都只向着她,竟然连老爷都这般的懦弱,简直是个笑话,呵呵,她算个什么,只不过是个失贞的……”
锦儿被宝珠打的退了两步,可听到她越说越没边,就毫不犹豫的又冲了上来,一把死死堵住了宝珠的嘴,其他的丫头也反应了过来,都使出全力,一起将连宝珠按在了床上。
戴长旭气的脸色通红,回身吩咐几个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婆子,拿绳子过来,将连宝珠结结实实的捆上。
当天晚上,戴长旭就命锦儿带着奶娘和文宣住到了北房的隔间里,由缪冉儿亲自照看。
第二日,戴长旭遣人禀了宋今儿,说连姨娘酒后失德,请她惩戒,宋今儿也没多问一句,便带人去了宝珠房里,打了她一顿板子,关在房里禁足思过。连姨娘酒醒了以后,依稀记得自己酒后的言行,直吓得失魂落魄,又被打得狠了些,便病倒了。
如今,大姐儿文宣就养在缪冉儿房里,她虽然身子不便利,但手下都是精兵强将,自然照管的十分妥当,平儿正是淘气的年纪,对妹妹倒也十分喜欢,每天都能想起来去找妹妹玩一会儿,有好东西也舍得拿出来献宝。
只是宝珠这一闹,府里难免又起闲言碎语,虽然宋今儿并没乘机搞任何动作,反而肃整了府里的风气,戴长旭还是心烦意乱、缪冉儿知道,戴长旭不单单是生气,更多的是失望,毕竟宝珠不是别人,要如何发落宝珠,戴长旭还没下定最后决心,缪冉儿也不想逼他。
满顺也是早就听说了风声,他一直也没在缪冉儿面前说过什么,今天,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