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在座各位皆是饱读圣书的风雅之人,吟诗作赋不在话下,识文赏墨亦不难焉,实难理解这首歌的意境。她唱的那是什么?也能称之为曲吗?是谁人填出如此简化的词?
太子愕然,半天才想起自己尚未致谢,便讪然说道:“谢侧妃有心了。”
萧云的礼貌大方落在洛子煦眼里,变成了对太子余情未了,情不自禁的献媚讨好,这简直就是在当众扇他的耳光。
“不知廉耻!”洛子煦冷声讽刺道。
萧云偏头看着他,忽然正色道:“既然王爷觉得我尽失妇德,不如休了我吧!”
“啊——!”众人闻言,惊诧万分。竟然有女子自请下堂。
洛子煦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绝没想过她会说出这句话。顶嘴也要分场合,分什么话!她到底有没有脑子?为什么她的言行举止总是那么惊世骇俗呢?“你发什么疯!今天皇兄有宴,你不要在这无理取闹,有事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呵,王爷心里一定在琢磨着,今晚回去如何跟我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洛子煦眉头紧蹙的瞪着萧云,眼底带着浓浓的警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不再胡言乱语,过往一笔勾销。”
“是吗?可是……”萧云笑靥如花,慢慢走进他,与之对视,柔声说道:“我不愿意呢!”
话音刚落,萧云骤然面色一改,冷冷的看着洛子煦,带着威胁的意味,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如果王爷今日不休了我,那我就会成为洛国有史以来,第一个休夫的女子。”
什么?洛子煦的瞳孔因为不可置信而逐渐放大,她说她要休夫?她竟然说她要休夫?呵——!洛子煦怒极,连称谓都忘了,“我给机会,再说一次。”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耳背!”萧云故作同情道。
明显是不领情。
“谢容雪!”洛子煦着实恼了:“你这个代嫁,本王早就该休了你。来人,笔墨伺候。”
大家并没有听到他们前面的对话,隧不解洛子煦莫名冒出一句‘代嫁’,还索要纸墨,闹的究竟是哪般,直到侍女很快把笔墨送来,洛子煦写下‘休书’二字,众人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煦王是要休妻,不由得再次哗然。
“三弟,慎行!”太子劝道。
洛子煦正值气头之上,哪听得进别人的劝?大笔一挥,‘休书’二字落定,萧云抿嘴浅笑,也不去监督内容,静等着收货。反正她无所谓了,内容任填。
赵长轻颇感讶异,这个女子,竟荒诞不经到了将三纲五常视为无物的地步。方才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别人听不见,他这个习武之人却一字不落的听得一清二楚。夫妻不和,家里闹闹便罢了,还要搬到外面来闹,无礼至极!还以为她是个风趣之人,却也是个做事鲁莽,无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