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左手放到被子下掖好,拿起她的右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拂着,这样她就不会觉得痒了。
“……”萧云舒服的呓语了两声,将头歪向另一边。她的嘴巴半翕,偶尔会笑一下,睡颜如同孩子一般香甜。
这么毫无设防的人,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赵长轻半磕双目,大拇指放在萧云受伤的手上轻轻的摩挲着。萧云的手稍微用力一下,他就马上拿起放到嘴边,替她吹风。
整整一夜,他都在床边守着。
第二天清晨,侍女端水进来给萧云梳洗时,看见王爷在这儿,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盆‘哐啷’一声摔到地面上,水溅了一地。
萧云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美颜时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顿时脸一红,猛的将手抽回来。
赵长轻自然的收回手,厉目扫了侍女一眼,寒声道:“此事莫要传扬出去。”
“奴婢遵命!”侍女慌忙跪到地上将水盆捡起来,然后退了出去。王爷杀敌无数,给她十二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怕你抓破了伤口,留下疤痕。”赵长轻对萧云轻描淡写道:“所以过来看着你。”
“你在这儿守了一夜?”看他精神饱满的,一点也不像彻夜未眠。他是怎么做到的?萧云诧异了一下,然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小时候生病了,妈妈也会在床边默默守着她一夜。那种感觉,很温馨。
赵长轻面色无波的转动轮椅,语气微凉道:“你的伤因我而起,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正感动中的萧云登时黑目,要不要这么冷酷啊?“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之后的几日内,赵王府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白录的烫伤药膏效果很好,萧云的手第二天就能正常拿笔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吃喝都是侍女送去的。夜以继日的赶着画稿,直到完成了,她才走出那道门槛,融入这个地方。
将一叠样式怪异的画稿给赵王爷和白录看了以后,复健室正式启建。
请来的工匠听说都是宫里御用的,不但手艺好,沟通起来也特别顺利。萧云跟几个师傅讲解了一遍这些器材的作用之后,他们便正确的将它们凿了出来,包括一些繁琐复杂的转动工序,可以说完美到每个小细节,用‘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萧云暗赞,不愧是御用的。快完工前,萧云对赵长轻嬉笑道:“王爷,我能不能提个过分的要求?”
赵长轻似笑非笑道:“明知过分还提?”
“别这么小气嘛!又不是我一人受益。我想在这颗梨树下挂个秋千。你看,那儿正好有根粗壮的横枝。”萧云兴冲冲的仰头指着头顶的树枝。
秋千?那种东西明显是给女人家玩的,还不是她一人受益?赵长轻斜眉道:“府里头除了你,还有人喜欢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