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有多少曾在我们帐下为奴,杀光他们……”
汉军前方,今安背上的霍去病听到了乌珠震动战场的声音。
此时匈奴冲阵的队伍往两翼侧分,和苣都折返的人马,交错而过。
霍去病从兵府内抽出长矛,手臂后扬,体内秘窍骤然一亮,短暂蓄力后蓦地将战矛投出。
投矛的运行,仿佛在两点间跳跃,从霍去病手里投出的同时,便出现在乌珠面前。
乌珠似有所觉,然而刚升起防御的念头,已是胸腔巨疼,身躯被一股力量带起,飞离马背。
眼前的一切迅速暗淡下来,乌珠胸膛崩裂,惨叫声中,全身被激荡的兵锋灌入,炸成血雾。
匈奴人冲阵的气势,顿时一滞。
蹄声起落。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百丈,五十丈,三十丈……
汉军的马蹄下,蹄铁开始发出秘纹,交织成一道青铜壁垒般的光晕,竖在前方。
与此同时,汉军两翼的队列变化,从雁形阵,变成双龙出水,两翼张开,杀气暴涨如两柄剪刀!
砰!轰隆!
两军碰撞。
双方凝聚的兵锋,就像两座大山硬撼,对掷互砸。
然后……一方开始崩塌,被冲撞龟裂,兵势散逸。
匈奴冲在前边的部众,连毛孔都在渗血。
万军共聚的压力,让匈奴部众连人带马,骨骼寸断。强烈的冲力下,被撞的血肉模糊者数不胜数。
战马成片翻倒,而后被飞轮般旋动的汉军兵势,拖入马蹄下。
对面,沮渠藉,乌致兹等匈奴首领都是心头狠狠收紧,皮肤在应激反应下布满鸡皮疙瘩。
如此血腥凶狠的冲阵,即便征战多年,亦是首次看见。
冲阵的位置,绞肉机般将人命拖进去。
锵啷!
冲阵的碰撞后,是近身厮杀的白刃战!
之前汉军侧翼前推形成的雁阵双翼,交错对驰,化为剪刀阵,开阖收拢。交错之后,汉军阵列如一把巨剪张开,呈形,而后拨马侧翼走位,顺势化为旋阵,将匈奴人冲击切割的四分五裂,各自为战。
无数次战斗的洗礼,汉军的军阵变化,日益流畅。
队列前方,今安大蹄翻飞,连续蹬死多个匈奴兵,率先破阵,往匈奴人后方杀来。
而苣都的队伍,得到缓冲,已和匈奴主力汇合。
“设障,列阵,迎敌!”
苣都厉声道:“各部,祭出祖器,推动大营的萨满阵!”
匈奴阵中,接连有各部首领,祭出几件器物。
那是匈奴人的底蕴和他们积攒传承下来的祖物!
两军之间,出现了滚动的雾流。
以巨木竖立形成的营地大门上,悬挂着一只未知生物的巨型头骨,如巨鲸般庞大。
这只头骨,是营地萨满大阵的核心,防御阵列的阵眼。
此时枯骨发光,带动部落外围的木栅栏上,咒文明灭。
地面也有萨满阵列浮现。
部分汉军人和马的影子同时扭曲变化,影子前端化出一颗模糊不清的鹰头,眼睛的位置浮现出两枚猩红咒文。
那鹰形的诡影,头颅点动,开始戳击汉军的影子。
有汉军身形摇晃,脑袋巨疼,几乎坠马。
鹰形的诡影,像是在戳击汉军的神魂意识。
此时汉军有两个选择,一是减缓速度,进行调整,应对异常。
另一个则是继续前冲,依靠兵众的意志对抗异常,强行杀过去。
但不论那种,都会给匈奴人可乘之机。
锵!
有汉军忽然挥刀,切断了自己的尾指,鲜血和疼痛,让他们立即清醒过来,被萨满阵列影响神魂的异常瞬时散去。
借断指来恢复清明,抹掉异常的汉军有近千人,只为了能更快破开匈奴人的防御,撕裂敌阵。
汉军展现出来的凶悍,让所有匈奴人都是心头一沉。
霍去病扫了眼满脸戾气的复陆支。
抽刀断指的都是复陆支带出来的兵,将狠,兵也狠。就他能带出这种靠自残解决问题的兵,随时准备死磕,和对手比谁更凶残。
“聚兵!”
霍去病的视线,落在那颗高悬的头骨上。
汉军在他命令下兵势汇聚,以锋矢阵将万军的力量层层前推,传递给霍去病。
他身躯后仰,旋即投出了瀚海之战的第二根投矛。
轰!
苣都打出一道黑色拳柱,阻截投矛,两者双双炸开。
然而兵策变化,无中生有!
另一根投矛,无声无息的洞穿了营地防御核心的巨型头骨!
整个头骨破碎。
匈奴各部祭出的祖器也出现裂痕。
有各部落供养的萨满,几乎在同一刻喷血仰倒,面如金纸,有人甚至眉心出现裂痕,重创垂死。
这一矛汇聚兵势,威力惊人至极。
地面,一座巨大的军阵荡开,往匈奴人营地压来!
这一刻,营地外围的萨满咒文,接连被军阵绞碎。
苣都迈步腾空,雄壮的身躯绷紧。
他开口吞吐,催发出阵阵黑气。
咚……咚咚!
苣都体内,像是有战鼓作响,释放力量和霍去病的军阵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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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