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骑手在楼梯口站定,似乎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离开楼梯,走向里侧回廊。她率先走进靠左第一间空室,与周雨仅有一墙之隔。
周雨背贴墙壁,闭上眼睛,聆听着墙后传来的脚步声。对方在室内绕过一圈,从门口走到最远的窗台,然后逐渐靠近他所倚靠的墙体。
等到女骑手离开隔壁,下一个检查的应该就是他所在的房间。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周雨猛地扑身前滚。
利刃无声无息地切开墙体,从原本紧贴他后心的位置刺出三十多公分。周雨从地上翻身而起,穿过阳台冲向外面的脚手架。
幽光透墙而出。在四次切割后,一大块墙体轰然而倒。周雨原来的藏身处变成了一个连通两室的宽敞门洞。
女骑手踏过门洞,走入室内,侧身看向阳台外的周雨。那瑰丽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像副精美的面具。虽然穿着煞风景的橙色紧身服,但她在月色下仍旧犹如夜之女神。
周雨一边盯着她,一边轻轻踩了踩脚下的支撑物,足底的钢管随之渐渐开始震颤。这建筑物四楼的安全网已被拆除,只剩下无数由钢管组成的方形框架,他像一只游走屋檐的猫,稳稳踏在圆柱状的管身上。
如果从这十多米高的位置坠落,生还概率微乎其微。现在周遭的狂风已经使人难以平衡,如果在此和人战斗,失足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大概是读懂了他无声的的威胁,女骑手在短暂的静立后,终于微微皱起眉。
随后,她迈步朝着阳台走来。
周雨无言后退,小步在钢铁框架间腾挪。相比他的灵巧,对手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地,只能用左臂揽着管子,勉勉强强站立到支架上。如此程度的笨拙,让周雨大感意外。
毫无疑问,对手在平衡能力上远逊于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沿着脚手架外沿,他小幅度地跳跃前进,从女骑手面前轻捷地绕至背后。尽管始终对他保持着留意,女骑手却无法在钢管上灵活转向,只能勉强转过头,用单眼关注他的动向。
现在两人相隔大约五米。
周雨将弹簧刀咬在口中,扯下捆住右臂的绸布,然后纵身朝着女骑手跃去。接近到快两米的距离后,躯体开始下坠。
他猛地探出左手,抓住与女骑手脚面平行的横杆。借助前扑冲力,他的身体如秋千般摇荡起来。
摆荡之后,松开左手,身体继续借力甩动、前扑。这一次他改以右手抓住横杆,左手则从口中取走弹簧刀。两人在平面上的距离现在不足半米。由于高低落差,女骑手的长剑现在碰不到他了。
右上臂传来肌肉的撕裂感,他轻松将疼痛忽略,身体摆荡至理想点的同时,周雨将右手松开。
身体前跃,他骤然挥动短刀,目标是对方脚踝处的跟腱。
只要对方失去对于双脚的控制,在这高处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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