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回忽然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光线昏暗，所以思怡只能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冷笑，却是看不到他眼底那一瞬间稍纵即逝的阴霾。他的声音还是懒散的，却同样是带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紧绷，忽然就放开了她，扬手就将指间的烟蒂给丢了，鼓掌起来，“好！真是好极了，说的真的是太精彩了。”

三下鼓掌之后，陡然停下来，江燕回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反问：“不过你真以为我会怕？”

思怡谨慎地倒退了两步，勾唇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双手摊开，道：“那么就试试看好了，反正我也就是一条命。说实话，死，谁不怕？不过真走到了那一步，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么？”

江燕回深邃的眼眸里，一瞬间有过太多复杂难辨的情绪，不过这些思怡都没有心情去分辨，她已经料定了，自己的方法绝对管用——

这个空城计摆的……呵呵，当贼的，哪里有不怕兵的？

她知道有点冒险，但是江燕回才刚刚从命案之中抽身，他还不至于傻到为了那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再大动干戈。

一时间包厢里静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思怡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微微一眯的时候，眼角的线条格外的惑人，她心头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焦距放空了一些。

终于才听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很好，你走吧。”

思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想有片刻的耽误，弯下腰去将自己的手机收好，看也不看江燕回一眼，抓紧时间就往门口走去。手才刚握到了门把，身后那道懒洋洋的嗓音忽然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

思怡身子一顿，没有回头，心头却是有些发紧，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