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以前就不太喜欢烟味，叶正昊在她面前都是有所克制地抽烟，可是遇到江燕回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慢慢地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他的烟味是一种很特殊的烟味，她并不排斥，以前竟然偶尔还会觉得好闻——

只是，那是以前！并不是现在！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以前他也这样吻过自己，可是绝对不是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感觉，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吻自己，他只是在发泄，这个吻充满了仇恨与厌恶，简直像要拉她一起下地狱一般。思怡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有些珍贵的东西都不知道到底是被谁给亲手毁了，她心里悲哀地想着，大概那些珍贵是再不会回来。稍一慌神，她就感觉到他味苦的舌尖狠狠地顶开了她的齿关，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迫吸入了不少的烟味。

“放开……唔……放开我……江……江燕回……放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发出抗拒的声音。也许是她心里太过顾忌，连带着推攘的动作都不如之前那般的软弱无力，那只白希的手掌啪啪地拍在江燕回脸上的时候，狭小的车厢里发出了清脆又突兀的响声。

前面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情况，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十分明智地选择把隔音玻璃给升了起来。

江燕回只觉得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只小野猫，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推着自己的力气还挺大的，那时候她也会抗拒会排斥，但是和现在比起来，那时候她的抗拒排斥显然更像是欲拒还迎了。

只是这样是不是也说明了，现在的她是真的一丝一毫都不想让自己碰？

这样的认知自然是让他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他面色阴沉可怕，双手狠狠地固定了她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就重重地吻下去。她不听话，他就用自己的牙齿咬着她的唇，两人的吻就像是一场激战，他都已经感觉到身下的女人疼的眼眶发红，身体发颤，可是她还是那个叶思怡，倔强到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屈服，她用力咬自己的嘴唇，咬他在她嘴里蛮横搅弄的舌头，江燕回心头大怒，就也咬她，两人咬出了一嘴的血腥味，嘴里又痛又麻的发苦。

思怡是使尽吃奶的力气推着他的脸颊，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满嘴都是烟味。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这个混蛋！他是不是疯了？

“走开……走开……”她是真的恨极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那只手突然捏成了拳头，狠狠地落在了他的眼角上。

那个原本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男人，顿时闷哼一声，动作也跟着顿了顿。两人的唇还贴在一起，狭小的车厢被分割成了两半，所以好似那烟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就更是清晰了几分，却是有一种诡异的静默。

思怡心头发苦，却还是倔强地瞪大了眼睛，硬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就这么恨恨地瞪着他。

江燕回眯着眼眸看着她一脸愤怒的样子，她的瞳孔深处有一张他所熟悉的俊脸，是真的熟悉，每天都不是要对着镜子照一照的么？可是为什么又是这样的陌生？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眼神还可以冷成这样，还是对着这个女人的时候。

他曾经是真的想过，把所有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来，他从来都没有那样低声下气地去哄过一个女人，他在她的身上做了太多的第一次，可是他从来都不觉得后悔。虽然没有想过为什么，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她对自己而言已经是最特别的存在。他甚至想过，如果永远都和她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那时候的心有多柔软，现在就有多深刻的痛恨。他清楚地看着她瞳孔深处倒影出来自己的眼神，凶猛流动着的好似都是恨不得将人给抽筋剥皮的怨恨。

思怡看着江燕回的脸上已经被自己抓出了好几道伤口，细细长长的，眼角还微微肿起了一块，其实他现在有点狼狈，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好笑，心里更是难过的要死。她忍着颤抖的冲动，伸手推在了他的胸口，尽量用平静地口吻开口打破了诡异的对视——

“你够了没有？起来！”

江燕回冷冷地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她座位的两侧，“怎么？我现在是碰你一下都碰不得了是不是？请问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么？都不知道已经被我上了多少次了，现在就亲一下，你还能三贞九烈成这样？”

他每个字都是那样的刻薄，思怡也不过是被噎了一噎，“我的确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所以燕少，你就别贬低你自己的身份来为难我了，有意思么？”

“叶思怡，我告诉你，你犯不着这么和我说话，你越是要这样，我就越是不会让你好过！”江燕回见不得她眼中那种冰冷的光，薄唇一抿，就从她的身上坐了起来，正好车子到了他的公寓，他面罩寒霜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种强大的压迫力没有了，思怡却是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腹部，脑海里乱糟糟的，眼神更是不如刚才那般的坚定，而是六神无主——

她知道，以后她的日子要难过，可是她必须要想办法，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