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推断出,当时肯定这个位置站了一个人,根据脚印的尺寸可以断定是一个男人,我想应该就是那个目击证人了,他站在这个位置很长时间,就说明他其实一直都躲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是说听到了争吵声才上来的?这里可是二十几层,他如果是一直都站在这个位置的话,他应该早就已经发现有问题了,偏偏要在人掉下去的时候才跑出来说自己目睹了整个案发的过程,这个逻辑上也说不过去。 ”
没想到一个脚印,她竟然还能得出这样多的结论,在场的三个男人心中都不由对于这个叫夏然的女人升起几分钦佩。
站在最远处的陆枫城眯着眼眸看着解说起来神采飞扬的女人,她身上的那种炫目光彩可以晕眩人的眼睛,而他当然也是在另外两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赞许光芒。如果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并不是江燕回和叶正昊,他肯定会冲上前去,把她给禁锢起来——
样当来二二。这个女人完美的发光点,不是应该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么?
“夏然,没想到你还兼顾法政的工作,这次谢谢你了,我回去会好好盘问一下那个目击证人。”几个人一起下楼的时候,叶正昊就站在她的身边,“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和尸体去交流一下。”她脱掉了手上的手套,“这才是我的工作嘛。我想最关键的还是在尸体的身上,思怡没有推她下楼,那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坠楼,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尸体是不会撒谎的。”
叶正昊点了点头,江燕回却是有些头疼的蹙眉,“应家的长辈已经从A市过来了,他们不愿意解剖尸体。”这是之前刘淇打电话告诉他的,其实这也不意外,毕竟那是应家唯一的女儿,他们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不会再希望女儿的尸体遭什么罪。
其实,江燕回也明白应家人的感受,不管怎么说,应蕊当年都是义无反顾的帮过自己,后来就算是做了一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让她去死。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亡的代价太大,更何况应父目前身体也不太好,不管这中间到底是隐藏着什么事情,他可以确定的是,应蕊绝对是替罪羔羊,太过无辜!
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他这样的立场说丝毫不内疚,那就太过冷血。
夏然看了一眼江燕回,嘴角轻轻一勾,公事公办的语气,“解剖有教学解剖,病理解剖,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司法解剖,就是我们说的死亡解剖,我想应蕊的这个案子应该已经是提交了司法程序了吧,叶大哥?”
叶正昊点头。
夏然又说:“那就行了,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由法院授权的,解剖的结果会直接影响案子最后的结果,亲属不能反对。”
这些简单的道理,江燕回也是明白,只是现在满城风雨,如果再有应家的人大闹起来的话,他更怕的是舆论对于思思会太过偏激。他已经动了最大的能力去制止那些舆论,不过他知道,林振彪现在就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一直都以为这些年自己的势力庞大了很多,却不想林振彪底下的势力更为可怕。
目前整个B市的舆论基本都是被他操控着,所有的八卦头条全部都是津津乐道这个案子——
有时候人站在再高,还是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从未讨厌过这样的自己,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
江燕回一直都是心事重重,难得见到了陆枫城也没多大的表情,下了楼的时候,他直接上了车,叶正昊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和夏然交代了一下具体的位置,看着夏然和陆枫城一前一后的离开,他刚准备上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等到他挂了电话之后,脸色已起了变化。
江燕回的车子还停在不远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江燕回正在抽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烟了,骤然吸入肺部,有些狼狈的咳嗽了两声,正皱着眉头将烟蒂给捻灭,就听到车窗外有人敲门,伸手按下了中控,他将车窗缓缓落下,叶正昊满脸焦急的说:“思怡那边出了点问题,她昨天晚上被盘问了十几个小时,目前人正在发高烧……”
“什么?”江燕回眸色一沉,伸手就一把抓住了叶正昊的衣领,恼火的低吼:“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还有,谁他妈的盘问她十几个小时?你不是说警局里面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么?”
叶正昊拍掉了他的手,脸色同样很是难看,“我能联系的人,我都已经联系了,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目前连那个局长也不接我的电话,我现在怀疑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件事情。”他顿了顿,猩红的眸光盯着江燕回,冷哼一声,“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整件事情,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你应该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