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P>
“妈,你又带着这么多人来干什么?”</P>
景霆渊竟然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穿着同色系的浴袍,脑袋半靠在门框上,表情十分不爽。</P>
景母忙扑上去四处瞧,“霆渊,你没事吧。”</P>
景霆渊身体往后仰,淡淡的疏离姿态。</P>
“我睡着了,能有什么事?还是有人乱嚼舌根头了?”</P>
景母觉得不好意思,“霆渊,我也是着急,有人说你受伤了。”</P>
景霆渊目光锁定胡芷儿,呵,这个外人倒是消息灵通。</P>
“最了解我情况的是我夫人,以后想知道我的事,直接问她。”</P>
景母应下了,又看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说着:“霆渊,那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啊,是不是发烧了?”</P>
说着就要拿手去碰他的额头。</P>
幸好沈南初跑过去,挡下了。</P>
“妈,霆渊没发烧,我们就是玩闹了一下,有点热。”</P>
至于玩闹了什么,沈南初自然要往那方面引。</P>
于是她伸手抱着他的腰,略有些羞涩说:“我和霆渊都年轻,玩起来就有些疯了,以后我们会注意。”</P>
“好...好...”景母别过脸,玩闹好啊,早点把孙子玩出来。</P>
胡芷儿气急了,本来是她的优势,怎么沈南初掰回来了。</P>
她绝不会输给沈南初!</P>
“霆渊哥哥,那你的胳膊怎么回事,感觉鼓起来了,是不是受伤了绑了绷带。”</P>
景霆渊伤到了胳膊,只要亮出胳膊,受伤的事绝对瞒不住了。</P>
到时候景母一定会把沈南初赶出家。</P>
胡芷儿高兴的眼睛都亮了。</P>
她就知道,霆渊哥哥的新娘还会是她。</P>
除了她,没人配得上霆渊哥哥。</P>
沈南初不小心笑出声,脸埋在景霆渊的胸膛,手轻轻捶了下他。</P>
“老公,都怪你,说玩什么角色扮演,害胡小姐误会了。”</P>
景霆渊:“...”</P>
安特助抹了把汗,这什么虎狼之词啊,少夫人就是胆子大,啥话都敢往外说。</P>
“妈,霆渊的胳膊确实绑了绷带,他说想看我当医生,他要当病人,叫我...给他扎针...”</P>
“够了够了,不要解释了。”景母捂住耳朵,年轻人的花样就是多。</P>
能在床上留住男人,看来这沈南初真有点本事。</P>
以后再也不能信胡芷儿的话了。</P>
“胡说!才不是沈南初说的那样,她...她在狡辩,她是个狐狸精,她在骗人,就是她害霆渊哥哥生病的,景姨,您信我啊!”</P>
哭哭啼啼,真是烦人。</P>
景母推开她,“给我闭嘴,记住你发的誓,以后再也不许踏进景家一步。”</P>
“慢着”,景霆渊突然开口,嫌恶看了眼胡芷儿:“给我夫人磕头。”</P>
她们的赌约,他也听见了。</P>
不让胡芷儿受点教训,以后她还敢怂恿人。</P>
胡芷儿脸色煞白,她一直以为,霆渊哥哥和她心意相通。</P>
“霆渊哥哥,你真的叫我给这个贱人磕头?我才是真的爱你啊。”</P>
“给我闭嘴。”</P>
既然她不肯磕。</P>
安特助知道二爷的意思,上前按着她的胳膊,踢了她的膝盖。</P>
胡芷儿就这么跪在了沈南初面前。</P>
胡芷儿又是咒骂又是动手,不过这个磕头是实打实做到位了。</P>
安特助觉得出了口恶气,胡芷儿真不是什么好人,敢对少夫人不敬,就该是这下场。</P>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南初!”</P>
被扔出景园时,胡芷儿还在咆哮叫嚣,但根本没有人理她。</P>
景霆渊撑到了最后一刻,等景母一走,他就彻底晕在了沈南初的肩膀。</P>
迷糊中他听到母亲来找茬的声音,知道这戏沈南初一个人演不下去,才强撑着从床沿坐了起来。</P>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有多怕沈南初受欺负。</P>
“景霆渊,谢谢你。”</P>
沈南初扶着他回到了床上,手抚上他因高烧红了的脸颊。</P>
问道: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P>
清醒的他冷漠毒舌,睡着的他安静俊美。</P>
不过,哪样的他她都喜欢。</P>
夜深了,沈南初出了景园。</P>
半个月就快到了,二哥说了,只要半个月就能给她解药。</P>
“二哥,你在哪?”</P>
平常二哥最爱在书房喝酒,她轻车熟路输入密码到了书房,却没有他的影子。</P>
“南初,是你吗...咳咳咳...”</P>
浓重的血腥味飘来,接着,身后传来二哥傅夜寒虚弱的声音。</P>
“二哥,谁能伤你?”</P>
额头、肩膀、手腕都绑了绷带,他走来,牵扯着伤口渗出血迹。</P>
“暂时不知道身份,这里不安全了,我要先回基地,我之后和你联系。”</P>
“好。”</P>
“对了,你来找我是...?”</P>
沈南初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P>
傅夜寒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二哥,小时她护着他,长大了,他护着她。</P>
他受伤,她不忍心。</P>
“我帮你吧,你知道的,我最擅长疗伤治病。”</P>
傅夜寒扯了下嘴角,“是啊,你长大了,什么都会了,心也大了,想着的人不止我一个了,你这次来是为了冰蛊的解药吧。”</P>
她从不欺骗他,“是,景霆渊需要解药,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P>
“死了更好”,傅夜寒啐了口,“靠女人保护,算什么男人。”</P>
沈南初认真道:“二哥,我救过你好多次,那你算男人吗?”</P>
“我...”被呛住,傅夜寒觉得伤口更痛了,“那不一样,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景霆渊算什么东西,你才认识他多久,他不值得你这么做。”</P>
“可是二哥,你半个月前答应给我解药的。”</P>
她就这么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他染血的绷带,目光似有祈求。</P>
傅夜寒心软了下来,“我可以给他解药,但你别高兴太早,叫他自己来取。”</P>
“二哥。”</P>
“叫老公都没用。”</P>
沈南初瞪了一眼他。</P>
“南初,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既然这么有本事,就从我手里赢走解药。”</P>
知道也劝不了,沈南初替他包扎好,把脱下的衬衫扔给他。</P>
“二哥,你可以找他麻烦,但我会帮他。”</P>
傅夜寒穿上衣服,见沈南初迟迟没给他扣上扣子。</P>
以前的她,在包扎后都会帮他穿好衣服的。</P>
他苦笑了下,“我能拿你怎么办呢?”</P>
偌大的庄园清静,却也寂寥。</P>
傅夜寒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决然果断,一次都没有回头,倍感心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