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掏心挖肺”(1 / 2)

如虎 八千妖孽 1648 字 10个月前

“前面就是了,对,那家垂柳旁的酒家,他家的黄酒花雕啊,虽然我还没喝过,但是听说十分独特,道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听自家长辈说的,自家长辈总不会骗我吧?”

呦呵着骑马出城。

青石城一地的天气骤变,气温急剧降下来,路边摇摇欲坠的野花最知立冬,开始枯萎,静待下一个春夏的到来。

王厚禄似是小媳妇怨妇,眼神别提多瘆人了,看着赵阙,像是他就是自家不懂怜香惜玉的汉子。

忍无可忍之下,赵阙失笑道:“王道长,别用这等眼神看着我,瘆得慌。”

到了酒家,把缰绳给伙计,牵到马厩里喂草料。

随行的李木槿、柏文烈好奇的四处环视。

六七十丈外便是一方池塘,失了翠绿的荷叶“脸”垂水面,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垂柳有段年月了,赵阙问及忙前忙后的伙计,伙计喝一声,“客官,这柳树自咱家掌柜祖父那辈起,就现在这个样子了,天知道多少年月了。”

赵阙大笑,跟云雀要来的腰刀,学那江湖豪侠,砰的一下放至桌面:“小二,你家好吃的菜,好喝的酒,通通摆上来,别瞧着我们衣着不怎样,吃饭喝酒的钱有的是!”

“好嘞,客官您慢等,咱这就跟后厨说一声。”

“别废话,花雕端上来,看好了人数,一人一坛。”

伙计眯眼笑,再不废话,将酒坛抱来,大酒坛,成年人合抱之粗,柏文烈打开酒塞闻了闻,馥郁芬芳。

“三年的。”他道。

风沙河州百姓好黄酒,那里的黄酒不单单是甘香醇厚,也有边陲汉子性格的豪烈,西塞军就地取酒,每逢疆场大胜,返回驻地,赵阙都命人犒赏众将士酒水肉肴,酒当然是离西塞最近风沙河州的黄酒,肉则是黄牛肉、大尾羊肉。

柏文烈对于黄酒的品鉴,行家里手了。

“三年陈、五年药、十年宝、二十年了不得。王道长,尝尝这三年陈的花雕黄酒如何?”赵阙只手举起酒坛,为三人满上,“虽说花雕酒起源齐鲁州的上古先民之手,但是今辈何曾弱于先辈,花雕酒也好,当今的江湖盛世也罢,我们相逢如此大年代,何等之幸?”

王厚禄礼节到位了,敬赵阙,依次再敬柏文烈、李木槿,然后自己如晚辈规规矩矩,一滴不剩的喝完碗中酒,还展示了下,证实自己真的喝干净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喝完酒后悔了,刚才赵将军举坛倒酒的时候,便应该抢着为大家倒酒,哪有堂堂辅国大将军,为自己一个散居道士倒酒的道理?

赵阙喝完黄酒,啧啧出声,瞧着先端上一盘凉菜的小二问道:“你家黄酒怎样酿制的,味道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小二嘻嘻回道:“不是咱不想说,铺子里的酒水,都是掌柜带着自家人酿的,咱是外人,哪能知晓啊?”

赵阙抱拳感谢小二,小二拉下搭在肩膀的抹布,擦擦手,同样抱拳回报。

“你这伙计,怎的如此多礼?”

“客官第一次来吧?掌柜说了,遇到江湖豪杰冲咱抱拳客气,咱必须得抱拳还礼,大家伙都不容易,礼数不能丢。”

“你家掌柜也曾混迹过江湖?”

“那是当然,别的不知道,咱掌柜的事,听喝醉酒的掌柜提起过,掌柜年少时向往江湖,提了把生锈的铁剑就去闯荡了,经历了很多变故后,年纪大了,回到家乡开了这家铺子。”

有客人等饭菜等的不耐烦了,呵斥店小二,别光顾着聊天打屁了,赶紧上菜。

小二弯腰赔笑,与赵阙道了声歉,又麻溜的忙活去了。他年纪并不大,十六七左右,却能摸爬滚打出这么一股世俗老道气,毫无年轻气盛,赵阙在小二为他们麻利的端菜时,塞了一粒碎银子。

小二张口结舌,赵阙挥挥手:“愣着干什么?端菜去,上慢了,小心找你麻烦!”

“是是是,客官稍等。”

王厚禄沉默寡言,幽怨看眼赵阙,忽觉赵阙如那大日般,煌煌不可直视,连忙低头喝酒。

柏文烈和李木槿谈论趣事,多是风沙河州的别样风俗,其中就谈到,风沙河州的葬礼形制与众不同,把死者埋进沙土里一日,挖出放进棺椁时,不论家人多么伤心,都要表现的高高兴兴,柏文烈战场上受重伤,去风沙河州的一城池修养,见到这等奇异风俗,细问之下才知,人虽死,但轮回转世去了,万一投胎进富贵人家,坐享一辈子的荣华锦绣,家人自该开心才是。又问,为什么要埋进沙土等一日?家人回道,那是让死者消除干净今世因果,来生像那沙漠里雪白的鸟儿,福寿多多、好运连连。

看到王道长碗里的酒没了,赵阙抬起坛子,倒满碗。

王厚禄吓了一跳,口称罪过:“赵将……赵先生,为小道倒酒,折了小道的寿了。”

“无妨无妨,道长之前该是怎样对我,还是怎样对我,不讲究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赵阙摆摆手,自顾自拿碗撞了下王厚禄的酒碗,咕咚进肚。

这下,王厚禄有所准备,提前拿酒坛给赵阙倒满,后又喝干自己这一碗。

“如此说,谢之维死谏朝堂的影响,保护了些谢葵。”赵阙叹息道。

王厚禄谨慎回道:“是的,不愿意牵扯上朝堂的江湖人,没有插手这档子事。赵将军,您……您会把我交给朝廷吗?”

赵阙用真气隔绝话语,王厚禄主动说出自己的担忧。

当他知晓赵阙就是辅国大将军赵勾陈时,差点夺命而逃。

毕竟,赵勾陈可是金印紫绶,尽管听说现今手里无半点兵权,然而还有上朝言事的权力,另外,西塞一系的武将、少许的文官,份量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