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庄园的会客厅内,大家环绕着沙发坐了一圈。大家按照涵冰的吩咐纷纷来到会客厅。而涵冰拿着那份公函,在张万里面前晃悠着说:“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说说吧,你是谁?”
张万里只是撇了一眼公函,淡定地说:“是的,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我确实不是张万里的儿子,但我跟他们父子很熟,实际上,我和张万里是大学同学,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回国,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冒充他,我只是想来中国看看就回去。后来我在火车上遇见一个女孩,我得坦白说,我被这个女孩迷住了!我在火车上和她聊了一会儿,那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和她保持联系,或者应该把她带到南非去。所以当她下车的时候,我看到旅行箱上的地址,她要来这里。当然,我知道李氏庄园,而且也很了解这里的主人。于是,我就想到一个主意,到李氏庄园来,冒充张伯伯的儿子。我只是想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这个姑娘,希望我们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
说到这里,张万里深情地看了一眼艾米丽。他说的事情,艾米丽不会不知道。机缘巧合,千里迢迢在火车上相遇的两个人,却都在冒充别人的身份,这难道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一个美丽的借口,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张万里竟然还在说谎,是?u鹤揭穿他谎言的时候了。她微微一笑对郭军说:“之前我听您说过,”?u鹤一字不差地把郭军的话重复了一遍:“有时我感觉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尤其是最近几天,我感觉同样的事情似乎重复发生过。就像是那天下午,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当时我以为是振贤或振山,但实际上是张万里先生,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所以我总以为自己眼花了,满屋子里晃悠的好像是同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郭军点点头,自己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
?u鹤看着众人说:“为什么老人会有这样的感觉?”
众人不明所以地或摇头或沉思。?u鹤走过去,把张万里拉过来,安排他坐到李振山旁边,转身指指他们两个人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经?u鹤这么一说,大家竟然发现:两个人除了发型着装不一样,张万里和李振山的两张脸,在很多地方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是的,他们长的十分相像。这就是为什么老人帮张万里开门,感觉就像是给李振山开门一样。接下来的时间,老人提到自己老是把人搞混。这不是很奇怪!张万里有个高挺的鼻子,他还有个习惯,笑的时候头会往后仰,还有一个用食指抚摸下巴的小动作。仔细看看死者年轻时的照片,我们就会发现,不仅李振山像死者,张万里也很像。”
大家惊呼。
“记得死者下午那次家庭会议吗?他把家人召集到一起,然后痛骂家人,说他一定会有比较像样的私生子。是的,大家都知道,李老年轻的时候追女人很有一套,这是毋庸质疑的事实。”
“你是说张万里是我父亲在外面未曾公开的私生子,连我父亲都不知道?”李振若不相信?u鹤的话,但毫无疑问,事实就摆在那儿,张万里和李振山绝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此时,张万里站了起来。
?u鹤接着说:“这才是你来这儿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你爱上了火车上偶遇的女孩!你在遇见她之前,就打算来这儿了,你想看看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联想一下李家人的特质,李家人最大的特质是什么:复仇!像死者自己说的那样。他为了复仇会耐心地等上好多年,然后将对手一拳致死,再无还手的能力。但他说错了一点,并不是只有李振山继承了他这样的性格,实际上还有私生子,像远道而来的张万里。在来之前,你就计划好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不是吗?”
张万里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张开口,声音嘶哑地说道:“是的,我一直想知道。母亲有时候会提到他。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念头渐渐占据了我的头脑。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赚了点钱,来到中国,但我没有打算让他知道我是谁,所以假装是张国良的儿子。我到这儿只有一个目的,来看看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周利民警也在这里,他悄声对涵冰说:“天哪,我简直瞎了眼。现在我看出来了,我有两次把他误认成是李振山,接着才发现自己错了,但我从没有往这方面想。或许正是他杀害死者。他一定筹划了很久,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实现他的复仇计划。对了,案发的时候,他说自己一个人呆在放映室看电影,可是谁能证明这一点?”
是的,他说的不错,案发的时候,张万里一个人呆在放映室,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张万里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缓缓为自己解释:“说真的,我从没有指望他能承认我,我和母亲在南非生活得很好。所以,我并不特别为他的死难过,但并不代表是我杀死了他。相信我,尽管如此,我的意思是,虽然他没有养育我,至始至终也不清楚还有我这个私生子,但是,”他强调了一下这个词,桀骜不驯地抬起头,扬起倔强的下巴,那神情,在李振若看起来,绝对和父亲一模一样,此时不用再质疑了。
他接着说:“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生父,而且又是被人谋杀的,我会全力以赴地去复仇,找出凶手。”他环视了一下屋里的异母兄弟说:“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我,我还是继承了李家人的基因,我必须确保自己能把凶手绳之以法,最好能一枪打死。”
周利严肃地告诉他:“这是在中国,我相信我们有能力把凶手缉拿归案。”
即使没有人能证明在案发时间张万里确实安分地待在放映室,但是一点无论如何也讲不通,那就是:案发的时候,李振贤的妻子—郑悦就在门口,当撞开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这一点,艾米丽也能证实。那么试问:即使张万里是凶手,他从哪里逃走了?又如何能及时出现在现场?这才是案件的疑点,也是唯一不能解释的疑点。揭开这个疑点,才是至关重要的,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拼图要怎么联系在一起让它合理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