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何筱敏,?u鹤意识到她本可以出落得相当美丽。弯弯的黑眉毛,清澈的黑色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皮肤白皙可人。她肩膀很宽,走起路来像个男人。可是在右脸颊上,嵌着那道早已治愈的伤疤,把皮肤弄得皱巴巴的变了形。
?u鹤突然想到此次调查中她发生兴趣的五个人中,起初520最好、最有优势的未必获得成功和幸福。莫红霞,可以说起初具有一切优势,年轻、漂亮、富有,现在过得却很糟糕。她像一朵花,受到不期而至的风霜的袭击,虽然还在含苞待放的年龄,却早早没有了生命。敬业的家庭教师—徐丹,就物质条件来看,似乎没有可以夸口的资本。然而,在?u鹤眼中,她并不消沉,也没有挫败感。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有意思,至少在?u鹤看来,她对人对事还具有浓厚的兴趣。
而何筱敏,在这个破相而蒙受苦难的年轻女孩身上,?u鹤相信自己看见了一个因不得不为树立自信和增强自信而拼命努力而坚强起来的灵魂。她的生活充实,生气勃勃,充满欢乐。
何筱敏静静地听着她们到访的目的,一只手拖着破相的脸颊。她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涵冰讲完了,她才轻声说道:“你们是要重新调查我姐的案件?”
继而,她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调查得对,我姐肯定没有干。这一点我很清楚。”
?u鹤轻轻地说:“很意外,在我拜访的几个当事人当中,只有你说~~~”
她急忙打断她的话:“你不要信那一套。我从来就不相信,现场取得的证据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的。我认定她无罪,因为我了解我姐姐。我只知道我姐绝对不可能杀任何一个人。”
“可是更多人会重视证据,这样的理由不具有说服力。”
何筱敏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根本不是那意思。就像我姐伤害我这件事来说。多少年来,她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所以她一直在尽力补救。在她眼中,我永远是第一位的。她和我姐夫之间的争吵一半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总是嫉妒他,对他搞各种恶作剧。我偷偷地把猫食放入他的饮料中,甚至在案发那天,我还想在他的啤酒中倒入巴豆。可是我姐总帮着我。”
何筱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当然,这样对我不利。我完全给宠坏了,我承认这一点。”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参与案件调查~~~”
她又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说:“要是我姐不坚决地把我弄走而让我作证的话,我一定会为我姐辩护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筱敏,我能问你一下你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吗?”
何筱敏叹息道:“说很的,我感觉无能为力,就像是一场最离奇的梦。我姐很快就被捕了。当时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我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她放不下心的还是我,她希望我尽快远离这一切。她让徐老师几乎马上就把我送到一家亲戚家里。警方也没有反对。后来我得到允许可以来这儿上学。我自然死活不愿意离开。但是徐老师告诉我说我姐对我相当放心不下,我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就是离开。”
稍停片刻,她接着说:“后来,判决下来了。他们从来不让我去探望我姐,说是我姐不同意让我去。但对于她这样的安排我很不理解,一直到死我都没有见到她,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我想那是因为,去狱中探望最亲近的人说不定会给一个年轻而敏感的姑娘留下极为可怕的印象。”
“可能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