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冰翻身起床,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探头看看走廊。走廊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涵冰知道,这个时候,白子林和尚武一定被肖家夫妇留下来打双升。这个地方只有她自己。
涵冰有些得意地想,这段时间跟着妘鹤侦破案件也算小有收获,她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防范。
白子林明天不可能去和乐毅见面。实际上,他明天什么地方也不了~~~
她手里拿着那瓶治疗头痛的阿司匹林,悄悄来到白子林的房间。安眠药片就在柜子里,之前涵冰就来过,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药吃多了会有生命危险。涵冰想十片咋样也该可以了吧。为了保证能起到绝对的效果,涵冰还借着外面隐隐的灯光看到药瓶上的剂量是一次一片到两片,所以十片应该绰绰有余。白子林自己也说过,这种药剂的毒性不强。但标签上明确标明:超过处方剂量会有危险。
看到这里,涵冰竟然笑了,她想谋杀也不过如此啊,太简单了。
她想想之前侦破的那些案件,她知道一定不能留下指纹。这一点,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拽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丝绸围巾把手包住,小心翼翼地旋开瓶盖,这样瓶盖上绝对不会留下她的指纹。
她将药片全数倒出。涵冰注意到,这些药片的大小形状颜色和阿司匹林几乎一模一样。她放了十片阿司匹林在瓶里,接着把药瓶装满安眠药,在自己的手中留下十片。瓶子看起来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就是片数的总量也是丝毫不差。涵冰很得意自己的做法,一切都天衣无缝。
然后,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她房里有一瓶山峡啤酒,在这里。大家的房间里都会有这种带有地区标志性的啤酒。涵冰取出两只玻璃杯和一根吸管。涵冰知道,那家伙对于别人邀请他喝酒,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等他上楼来,涵冰就会邀请他到自己房间小酌。
她把药片放入很少一杯酒中,药片很快溶解了。为了感受这种味道是不是比较特别,涵冰还小心地尝了尝这种混合液。似乎有点苦味,不过和着啤酒的味道还不是很难喝。她的计划已定。涵冰会在白子林进门之际,亲自倒酒出来。她会把那杯酒递给他,接着再为自己倒一杯。一切都易如反掌、不露痕迹。
他不会猜到涵冰的计划,他也不会知道涵冰对他有敌意。除了乐毅告诉他。但这一点涵冰尽可以放心,她了解乐毅,她从来不会轻易对别人说自己的心事。
涵冰静静地坐在那里。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涵冰想她可能要等很久,因为白子林是个夜猫子,可能要到很晚才会上来睡觉。
一分钟、两分钟,什么动静也没有。突然,涵冰的手机响了。那响声吓了她一跳。原来是妘鹤打来的,她找自己有点事情要谈。
涵冰蓦然清醒过来。天哪,妘鹤,一整个下午和晚上,涵冰竟然没想到她。这太奇怪了,妘鹤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为了不让她起疑感觉事情有蹊跷,涵冰认为她还是亲自过去为好。不过涵冰也很奇怪,妘鹤不是早起早睡的人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看到涵冰的时候,妘鹤正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杯红酒:“怎么一天都没见你了?”
涵冰故意打了一个哈欠,呵呵一笑说:“今天可能太累了,头痛得晕晕沉沉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是不是雷雨天气的关系,我一直昏昏沉沉。”
妘鹤把酒杯放在床前的桌上。从床上起来,拉过涵冰,担心地摸摸她的额头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感冒了?”
涵冰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已经吃过两片阿司匹林了,一会就好。”
妘鹤热情地把那杯红酒递过来,一定让涵冰喝下去:“听我的,喝了这杯红酒,你一定会美美地睡上一觉的。红酒中含有一定褪黑素,对睡眠可是很管用的。”
涵冰怎样也经不住妘鹤的忽悠,再说她心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她想赶紧喝完酒回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于是,她一口把红酒喝下去,急急告别妘鹤,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这样,她就能听见白子林上楼的声音了。不过,谁知道要等多久呢。
涵冰就靠在那把椅子上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想自己的小姨,自己的母亲可只有那一个姐妹,想想那些年和乐毅在一起玩过的疯狂岁月。这些回忆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一定要把乐毅从那个魔掌中救出来。
在一片寂静中,她竟然昏昏地睡着了。
等到涵冰幽幽醒来的时候,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太阳早已升起,而她却缩在椅子上,衣服皱巴巴地缩成一团,浑身肌肉酸痛、难受,更可恶的是满嘴口臭,头痛欲裂。
奇怪的是,清醒过来的涵冰竟然感觉昨晚上的想法很荒诞。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想到要杀死一个人。她把目光注意到那杯啤酒上,她竟然打了个哆嗦,起身拉开窗帘,将它倒到窗外。还好,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