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瓶啤酒问她:“要喝吗?”
“不,谢谢。”妘鹤友好地拒绝了。
男人打开一瓶啤酒大口地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放在一边,自我介绍说:“我是王福永,一个老兵。”
妘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看她手上的书。妘鹤明白像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需要有人聆听他们讲话。对这种聆听,妘鹤不会拒绝的。
“年轻的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曾经去过印度,也去过泰国,是的,常年在外面跑。我见过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听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妘鹤呵呵一笑。实际上现在所谓乱七八糟的事情无非是男人女人有了小三小四,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婚外情之类的。对于这些绯闻,妘鹤早已见怪不怪。
“你知道吗,看着这里是不是很平静?但在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震动全国的谋杀案。一个叫曹雷的男人,对了,你记得那起事件吗?”
妘鹤兴味索然地点点头。那不是她感兴趣的谋杀。那件事之所以引起轰动是因为有关此事的人都很有钱。剧情足够成立的是,曹雷杀了他妻子的情人,而且同样可能成立的是,他精心安排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全是花钱买到的。这个妘鹤之前已经了解过了,尽管这件谋杀看起来相当引人入胜而且有吸引力,但这肯定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但是我要告诉你,那还不是唯一的谋杀案,”他点点头,还眨了眨那只斗鸡眼,那只玻璃的眼珠看起来泛着阴冷的光:“说到谋杀,我有一次遇到一个很古怪的案例。确切地说,并不是我亲自遇到的。那是我在这里的一个酒吧听到的。其中一个人喝醉了,他开始讲故事。他是个医生,这是他的一个病例。那是半夜的时候,来了个年轻人把他叫起来。他的老婆上吊自杀。这个年轻人看见后割断绳子放她下来并且尽力抢救后,就开着汽车飞快地来找医生了。她当时还没死,只是快要死了。不管怎么样,她活过来了。那年轻人似乎对自己的老婆全心全意,哭得像个孩子。他注意到她行为古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阵阵的沮丧啊什么的。好吧,事情就是这样。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对头的。但是,实际上,大约在一个月以后,那人的老婆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死了。”
王福永停下来,等着妘鹤的反应。但妘鹤只是点点头,没有过多表示,这例案子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情绪,接着说:“你可能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奇怪的。抑郁症或神经质的女人,往往都会选择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要告诉你,大约一年后,这位医生和自己的同行交流一些奇怪的事情,同行告诉他一个妇女试图淹死自己的故事,她老公救她出水,找了位医生,他们把她救活了,然后几周之后,她开煤气自杀了。”
这时,妘鹤停止了翻动书页,他说的这两起案件有太多相似之处。
“是的,很巧不是吗。同样性质的故事。于是我认识的那位医生对他的同行说,我有个病例和你这个相当相似。那人叫曹雷。然后他的同行说我认识的这个年轻人叫李强,反正不姓曹。然后两个医生说这件事太古怪了。然后我认识的那位医生拿出一张照片来。他把这张照片给他的同行看。他的同行惊讶了,因为他们说的是一个人,虽然名字不一样,但长相绝对是一个人。”
妘鹤很有意思地看着他,很明显,这个故事引起了她的兴趣:“后来呢?”
“两个医生没有追究下去。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这是个奇怪的故事,是不是?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因为好奇,我从我认识的那位医生那里把照片要了过来~~~”
他停下来,开始在他那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摸索,一面喃喃地说道:“这里有许多东西,我要好好找找~~~”
对于这个故事,妘鹤认为多半是讲述者添油加醋的多,听听就算了。但见他还在像模像样地乱摸,反倒提起了她的兴趣。难道真有这么一桩真实的案例?
他终于挑出一张小小的照片,低头凝视一番后说:“想看看凶手的照片吗?“
他正要把照片递给她,却突然僵住了。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直喂饱了青蛙。他似乎从她的右肩上方死盯着什么东西,像个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