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静静的关系有一段时间了,大家都说我和洛宁在谈恋爱,可实际上她只是在我的画室里画了两幅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那一天,村长看到我和许静静在画室里~~~”他最终没有把更暧昧的词表示出来,但是毫无疑问,卫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有要求他说完整。
“然后,我去找了村长,我认为既然他已经看见了至少我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要告诉路跟生的话,那么静静就没有活路了。所以,我向村长保证说第二天我就离开,我们的关系结束了。那天晚上六点十五分左右,我和静静在画室见面。我告诉了她我的决定,她也同意这个决定。然后我们互相道别。我们离开画室,几乎是同时,我们在门口遇见了孙波。静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自己是来找老公的,但是我做不到。我和孙波一起去‘黑猫’喝酒去了。然后,我想我得回家。但当我走到路的拐角时,我改变了主意,打算去看看村长。我想我必须找个人好好聊聊这件事。当时能聊的人也只有他了。我进去的时候,碰见了家浩,他说他爸好像出去了,问我用不用等他一会儿,并且洛根生也在书房等着呢。其实我该走开,可是如果我立即走开的话又感觉我好像害怕他似的,所以我说我也要等,并走进书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一直在做笔录的卫光抬起头问:“怎么了?你进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尽量保持着镇定,但还是有些紧张,他知道这是个关键点。
“我看见他正坐在书桌旁,就像你们发现他时的一样。我走进他,摸摸他的鼻子,发现他已经死了。然后我往下看。看见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刀,而那把刀正是我的刀。我吓坏了,我的刀怎么会在他身上?那时我懵了,我想一定是静静她在什么时间拿走了我的刀。在我和他分手后,她一定回到这儿,然后捅死了他。我晕晕乎乎地出来,在门口碰见了村长,他没事人一样地和我说家常话,那时,我有一种狂笑的冲动。村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却紧张得要命。于是我说了几句疯话,我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正盯着我,我很害怕所以匆忙离开了。等心情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我认为如果是静静做了这件事,那么至少有我一半的责任,所以我就来自首了。”
他讲完后,如释重负般地竟然笑了。然后是一片沉默,最后。卫光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那么当时你触摸过尸体或做过任何尸体移动吗?”
“没有,我只是感觉一下他有气还是没气,可是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注意到他的尸体下面半遮着的纸条吗?”
“没有。”
“你动过闹钟吗?书桌上摆着一只已经停下来的闹钟。”
“我根本没有动过闹钟。我好像记得一只弄翻的闹钟摆在桌子上,可是我根本没有动它,我吓都吓坏了,你认为我还有心情动那只闹钟。闹钟和他的被杀有关系吗?”
“那么你的刀呢?你最后一次看到刀是在什么时候?”
他想了一下说:“我不记得了。我的生活习惯比较凌乱。东西在我的屋里从来都是没规矩到处乱放。”
如果韩冬不是凶手那么就是任何一个进入他房间的人拿走了刀杀死了洛根生。
“最近谁去过你那里吗?”
说到某个人,韩冬就郁闷了。他的画室总有人会进进出出,前天还有些人来他房间前面的苹果树下喝茶。有时候是去聊天。有时候是去画画,当然有相当一部分中老年男人是去欣赏画的,那些没穿衣服的画。
门开了,法医领着许静静走了进来。她看见韩冬后很是吃惊,而他却站起来踌躇地迎着她走过去:“我不知道。我真傻,我以为是你!”
“我!天哪。我也以为是你!”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卫光说:“法医告诉我的是真的吗?”她看了一眼韩冬说:“对他的指控,法医说时间上不符合。”
卫光点点头说:“是的,时间上不符合,在他进去的时候你丈夫至少被杀了半小时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年过三十依旧靓丽的女人说:“那么你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有点羞涩地一笑,那样子真有点楚楚动人的感觉,难怪韩冬会不选择比她年轻的洛宁而选择她的继母。她的继母有一种异于常人的魅力。
继而,她严肃地说:“现在想想我真傻。那天晚上,我准备在画室与韩冬见面。在六点十五分左右,我和我老公在村口分手了。我老公说要去找村长说点事。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有些懵,我老公要去村长家见面,而我却要去村长的后院和韩冬见面,想想这有点不合适,让人很别扭。”
说到这里,她的脸颊红了:“我想也许他不会待太长时间。为了看看结果,我沿着小路走过来,在经过马霞的院子时她叫住我说了两句话。我告诉她我要去找我老公,然后我径直走进去,我是从小门进去的。我直接来到书房的后窗户,希望能听见书房说话的声音。但是我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别说声音了,连个人都没有。我想或者他已经走了,因为怕人发现,我急忙去画室了。”
许静静提出的一点很重要,她进去的时候书房空无一人!奇怪,太奇怪了,洛根生跑哪儿去了?难道有魔术师在书房里大变活人?
“你确定你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吗?”
她坚定地点点头说:“没有。”
法医也听出了她说的疑点,他解释说:“这个很有可能,因为书桌在书房的一角,窗户有点高,在下面看的话很难看清楚里面有人还是没人。”
但许静静却恐惧地睁圆双眼说:“不可能,他绝对不在里面!”
法医看了一眼许静静走过来把嘴巴附在卫光耳边说:“这是典型的事后焦虑症,她老公死后她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创伤。我想她应该回去休息。”
作为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察,卫光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精神不精神的,他才不管,他关心的是到底谁是凶手。所以,卫光还是坚持着问:“你知道韩冬有一把这样的匕首吗?”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凶器的照片给她看。她只看了一眼就说:“是的,我知道,他房间的抽屉里就放着这样一把。”
“那么你最后一次去他屋里是什么时候呢?”
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说:“应该是在三周前了。那时我是和我老公一起去的。”
卫光冷冷地说:“那么你们平时怎么见面呢?”
“我们会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我不能经常去画室,村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