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东侧的房子里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个子很高,怎么也得有18米以上。他的眼睛微微凹陷,鼻梁很高,有点像混血儿。见到涵冰的时候。他明显地有些惊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涵冰迷人地一笑指着妘鹤说那套之前在路上编好的台词:“她是我姐妘鹤,她是新湖电视台的记者。她想在你们家做一个专题节目。但就是没有素材,所以我们想在这里住两到三个星期。不过我们不是白住,是有偿住宿,这样可以吗?”
陈少泽看看自己的姐姐说:“可以吧,你和老头子商量一下。就三个星期应该可以吧?”
女人犹豫再三才开口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爸上了年纪。有时候很难伺候。他很节俭,有时候说话不中听,所以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受得了他~~~”
涵冰轻松地说:“嗨,那有什么啊,我们是为了节目来的,这个节目要参加全国选赛拿大奖的,所以钱不是问题,绝对让他满意,并且我对付老人相当有办法,你就放心好了。”
女人如释重负地说:“那最好。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我是少泽的姐姐陈思雨。”
涵冰立即套近乎甜蜜叫道:“思雨姐姐好,麻烦你了,请多多关照。”
陈思雨笑着点点头说:“跟我来,房子很大,很多地方需要整修。”
她们跟在陈思雨的背后被安顿在一个阴暗的大卧室里,里面装了一个破旧的电风扇,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好在房间通风很好,一点也不热。刚进入房间还没有落脚,涵冰就吵着要参观这座很有历史沉重感的老宅。面对涵冰的热情,陈思雨没有拒绝,领着她们穿过一条门廊,来到另一套房子的门前。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个声音在咆哮道:“思雨,你在和谁说话?”
陈思雨小心地介绍说:“这个房间里住的是我爸。”
涵冰做了一个鼓励她的动作:“进去呗,老人都说让我们进去了。“
于是三人一起走进房间。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射进来,只见里面装饰着老旧的天鹅绒窗帘,屋里挤满了祖传下来的笨重家具。
正中间的轮椅上坐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身旁放着一根拐杖。他个头高大,但是面色憔悴,脸上的皮肉都松松垮垮地打着褶,下巴的线条显示出好斗的个性,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只斗牛犬。陈思雨说得不错,这果然不是个好惹的老人。
“她们是谁?”
陈思雨解释说:“她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想住在我们家做些记录和采访。”
老人立即暴躁地打断了她:“住在这里?怎么可能,凭什么要住在我家?外面到处都是房子为什么要住在我家?她们以为我家是大财主,谁都想进来白吃白喝?”
对付这种人,涵冰向来有自己的办法。她不急不怒地走上前,嘻嘻哈哈地走在老人身后,一边捶背一边说:“爷爷。我们又不白住,我们会把三周的钱预付出来,绝对比酒店的费用要高。”
一听此话,老人的嘴角裂开了,他乐呵呵地说:“住在这里好,你们知道这所房子盖起来有很久的时间,是我父亲在光绪年代建起来,来回翻新过很多次。那时十里八乡根本就没有房子能和我们家的比。这房子建的很不错,牢固又安全,曾经还被国民党打鬼子的时候征用过。要我说附近再没有比我家房子更好的建筑了。”
涵冰立即顺破下驴说:“对啊。爷爷,现在在什么地方还能找到像您这样的老房子呢。我们眼前看到的都是高大的楼房和拥挤的车道,您这里。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多亏涵冰在这时候还能想出来一个成语,幸好没有张冠李戴,应对的不错。老人被她哄得很开心,笑呵呵地说:“你比我家思雨还懂事呢,好。我喜欢你,你就住在这里吧。”
从老人的房间出来,陈思雨看看时间说自己要准备午饭去了,让她们自己先逛着。
说真的,这座老宅真是非常美妙的所在。它完整地保存里清末民初的特色。北、中、南全部是四合院,中间由廊和门连接在一起。于此同时。涵冰找到了陈氏老宅的资料。目前老人陈猛是老宅的主人,他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老大陈佳老早出国去了英国,结果死于英国的一场车祸。老二陈浩是个煤矿的老板。据说是个有钱人;老三陈嘉辉是个珠宝设计师,至今未婚,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老四陈少泽就是涵冰在火车上认识的歌手。他家的大女儿叫陈思月,她嫁给了本地的卢京豫,育有一子小小现在和他们住在一起。几年前。陈思月因病去世了,但卢京豫和他的儿子还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最后就是陈思雨。年过35还没结婚的女人。
涵冰把情况都摸清楚后告诉了妘鹤,了解到这些方便她们对整个老宅有更清楚的了解。现在她们要休养生息吃午饭,午饭后她们准备出发在老宅探险。
午饭一般都是陈思雨准备,因为陈老爷子生性节俭,所以这家的饭菜都很简单,都是最简单便宜的时令菜蔬。涵冰狠狠心想为了尸体,她忍了。
吃过午饭后,她们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侦查之旅。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无非是黄瓜豆角茄子之类的。后院还有一个养猪场,不过现在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通过后院的小道,一片低矮的围墙后就是火车道。
每过几分钟就有一列火车沿着铁路干线轰隆隆地驶来,从上面的拱桥上经过。当车子减速驶过绕着陈氏老宅的时候,妘鹤就凝神观察着。她想凶手下手的话这里是最佳位置。她沿着小路走到拱桥下,踏上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她沿着小路往前走去,尽头是条小街,街上的房子都很矮小,还能听见不远处大路上的车声。
这么一路走来,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有些失望,转身准备往回走。这时,她发现一丛长在路基半腰的荆棘被压断了,断枝散落在地上。妘鹤仔细检查了那丛荆棘,注意到有条纸条上挂着一小片撕破的衣服碎片。她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把衣服碎片装到证物袋里,然后又走下陡坡搜寻别的蛛丝马迹。她仔细地观察着凸凹不平的草地,觉得草地上依稀可见有人走过的痕迹,但是非常模糊。这一定是前几天留下的,她这样想。
涵冰马马虎虎地在草地上东蹿西跳,什么也没有找到。她郁闷地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啊,那我们要怎么办?那具尸体恐怕我们再也找不到了。”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廉价的粉饼盒,她用脚准备踢走它:“什么嘛,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妘鹤赶紧跑过来捡起那个粉饼盒当作宝贝一样装进了证物袋。寒冰不屑地说:“那算什么证物,不知道多久就扔在哪儿了。”
妘鹤没有理她,她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她们继续搜寻下去,但再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样的搜寻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那天,涵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认为安杰雯看见的可能真的是一起闹剧,事实上,那节车厢里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谋杀事件。她们来这儿算是白来了,帅哥也回去了,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什么历史,什么文化底蕴,狗屁呢,住的时间长了就跟个傻瓜一样,还有那难吃的要死的饭菜,这一切都让涵冰厌倦。看着涵冰牢骚满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妘鹤对她说,让她再坚持一星期,如果这星期还是一无所获的话就放弃算了。在最后一星期里,依旧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别说尸体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找到。妘鹤不得不告诉自己说算了,放弃吧,没戏了,或者至始至终都没有这么一具尸体,她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可就在最后一天她们准备走的时候,转机出现了,她们终于找到了那具梦寐以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