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姐姐家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定期上门检查身体。司机也是肯定有的。”
“没有家庭教师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是的,好像有一个。不过我不太记得她的名字了。”她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叫卡列尼娜吧,我忘记了。她是个高高大大的女人。”
妘鹤笑了,继而严肃地说:“现在,我要您在回答问题之前好好想一想。自从您搭上这趟车以来,您见过任何认识的人没有?”
她两眼睁得大大的瞪着妘鹤:“我吗?我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也没有。”
“那么阿塔夏公主呢?”
“哦,她啊。当然,我认识她。我以为你问的是和那件事有关的任何人。”
妘鹤的眉头紧皱起来,强调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几年,人的相貌也会发生变化的。您是不是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认识的人吗?还有这条手绢,如果不是您的,还可能是谁的呢?”
餐车的门打开了,他们竟然看到阿塔夏公主被女佣搀着走进来。他们几个人全都站起来。她没有理睬其他人。径直走过去对阿加娅说:“你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我来回答他们的问题。”
阿加娅看看公主。然后被丈夫拉着走出了餐车。公主坐下来,坦率地说:“妘鹤,不用再问了。我知道你捡到了我的一块手帕。”
妘鹤和布克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是在说,看到了吧,我们的行动已经开始有进展了。她展开那条手帕说:“是这一条吗?”
“正是这条。手帕上还绣着我名字的大写字母呢。”
“可是我们昨天去您的包厢询问您的时候,您并没有对我们说这是您的手帕,古丽娜也否认了。”
公主冷冷地回答说:“你当时并没有问我和手帕有关的问题。古丽娜也并不清楚我有几条手帕。”
没等妘鹤开口,她用那种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气场很强大的神态说:“关于这条手帕,你们用不着费事了。接下来我知道你要问的是,我的手帕为什么会掉在死者身旁?对此,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您真的不知道吗?”
“完全不清楚。可能凶手偷走了我的手帕掉在了死者身边。”
妘鹤微微点点头说:“请原谅我,对于您的话我现在该信还是不信呢?”
布克捅了一下妘鹤的胳膊。示意她说话太不敬。但公主却毫不在意,依旧用那种傲慢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关于玛丽妹妹那件事吧?”
“是的,事实上您对我们说了谎。”
公主坦白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那样做的。她的母亲是我的朋友啊。我坚信做人应该忠诚,忠于自己的朋友、家庭和社会地位。”
妘鹤笑了笑说:“看看,您现在明白我的难处了吧。那么在手帕这个问题上,我是该相信呢,还是该认为您是在掩护您朋友的女儿呢?”
公主回应了一个笑容:“我懂你的意思了。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个问题,我可以把给我制作手帕的设计师电话给你们,她会证实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您的女仆古丽娜会否认这个问题呢?”
公主毫不否认地说:“她当然能认得出来。”然后,她反问古丽娜说:“你看到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吗?啊,很好,事实再次证明,你确实很忠心!”
这几句话差点没把在场的人噎死。然后她让古丽娜搀扶着站起来说:“如果只是手帕的问题,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她微微朝大家点点头就被搀出了餐车。
等她们刚走出餐车,涵冰就长长地喘口气,感慨说:“啊,公主果然是公主,这气场吓死个人。”
布克低头轻轻地说:“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们听到的就全是谎话。难以相信,我们竟然听到了这么多的谎话。”
妘鹤却微微一笑说:“这才仅仅是开始。马——上,我们就能听到更多的谎言。”
布克盯着妘鹤看了一会儿才不解地问:“大家说了那么多的谎话,为什么你看起来却有些高兴?”
“事实上,处理这桩案子我们只能用到这种方法。我一一考虑每一位乘客的证词,问自己,如果某某人说谎,他是在哪一点上说了谎?他为何要说谎?然后我的回答是,如果他在说谎,只可能是为了某个原因,在某一点上说谎。这套办法我们已经在阿加娅身上用过一次,非常成功。现在我们会继续用这种办法对付其他人。只有这样,我们想知道的真相才会浮出水面。高氵朝部分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