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们才回到酒店。妘鹤到很晚都没有睡着。她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闷闷地一句话也没有说。涵冰给她倒了一杯酒,安慰她说:“得了,得了,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
“我以为我们的防范已经够周密,可是谁知道凶手这么胆大包天?他竟然敢在我们眼底下杀人?”
“可是他并没有得逞啊,秀霞还好好地活着呢。”
妘鹤沉重地说:“你说得不对,谁的性命不值钱?”
涵冰不说话了。是啊,虽说死的人不是秀霞,但秀玲有什么过错呢?她死了不是更无辜?
妘鹤又说:“不过从另一方面看,你说的也不错。正因为这点我才担心呢。凶手绝不会就此罢手的,这就意味着要牺牲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二条人命了。”
真的可能是这样吗?按说秀霞的安排已经很安全了,凶手真的会铤而走险继续追杀她么?涵冰知道,除了她们和警察,谁也不能去医院探访秀霞,这无疑是最安全的保护措施了。
“凶手一定是秀霞社交圈子里的人,这是肯定的。”
“不会吧,所有的人都在看焰火。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
妘鹤摇摇头说:“不,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所有人,谁也不能保证说绝没有一个人悄悄离开?”她沉吟一会儿说:“凶手只需要几分钟就够了。秀霞和秀玲进屋去了,他跟着走进去,躲在院中某个角落,找准机会,从屋里走进去,对着秀玲连开三枪~~~”
“三枪?”涵冰吃惊地问。
“是的,他看得不真切,怕打不准。我们从尸体上找到三处伤口。”
“那么手枪在哪里?凶手要怎么处理手枪呢?”
妘鹤转过身来,无语地看了涵冰一眼说:“还有比大海更好的销赃地方吗?他只要随手一扔,我想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凶器。”
“看来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杀错人了?”
“我猜是这样的。他当时肯定没有发觉。他当时一定失望透了。即要掩饰心中的大失所望。又要装得若无其事,这可需要一点演技。”
说到演技,涵冰突然想到保姆爱红的反常表现。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把爱红的反常表现告诉了妘鹤,妘鹤大感兴趣:“死的是秀玲让她感到意外?这可太有意思了。”
“是的,她当时很吃惊。不会她才是凶手吧?”涵冰开始推论:“一定是这样的。爱红在那里都工作好多年了吧,为什么一直不离开呢?秀霞给的薪水也不多,不会是那座老房子里有宝藏吧?”
妘鹤摇头说:“那可不见得。要知道凶手很可能是个男人,要把峭壁上那块石头推下去可是要点力气的。”
涵冰坚持自己的意见:“你也不要小看女人,绝望中的女人要比男人的力气大。再说她只需要一个千斤顶就行了。”
妘鹤右手抚着下巴,沉思了半天才说:“周一晚上在阴宅的人都有嫌疑。但那儿后来的几位客人我暂时排除了。他们和秀霞都是泛泛之交,基本上和她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可是还有孙黎明呢?孙黎明和秀霞可不是泛泛之交。”
“是的。我没有把他忘记。从理论上讲,他是最可疑的人。但是,我要说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上来—动机!要想查到真相,就一定得把杀人的动机搞清楚。然而这一点一直困扰着我。就像秀霞自己说的那样,她没有钱,只有债务,到底是谁要这么苦大仇深地非要她死呢?”
涵冰得意地说:“还是我说的。那栋房子里藏着宝藏。我的意思是她的爷爷或者爷爷的爷爷把金元宝藏在房子的某个地方藏起来。这个秘密只有房子的资深保姆爱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