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差不多都要把肝胆吐出来了,第二天的时候,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动不了。涵冰没有把这惊人的发现告诉她,她心想,她倒要看看,22日到底会发生什么?
照这样推论,中间的“一”代表的是时间,中午一时,或者是凌晨一时。涵冰认为应该是凌晨一时。
在兴奋中,涵冰终于等到22日的晚上。她按时躺在床上,脚上都没有脱运动鞋,这样一来,一旦有什么情况,她能立即下床,追查凶手。
她一直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在凌晨一点的时候,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涵冰这么安慰自己。
有一段时间,涵冰陆续听见别人上床的声音,也有其他人谈话的声音从窗口传进来,然后是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正是发生事情的好时候。灯光大部分都黑了,只剩下外面走廊的灯还亮着。
涵冰看看夜光表,才刚八点。郁闷,时间过得真慢。
她暗自想,如果一点钟这艘船依旧平安无事,那就证明她和妘鹤是一个傻瓜,那么她们只好灰溜溜地坐回程船回家。一切都是她们的瞎想,想案子想疯了。
在胡思乱想中,一点钟到了。涵冰郁闷了,竟然屁事没有。她暗骂了一声,准备倒头睡觉。不对,那是什么声音?就在这时,她听见轻微、快跑的脚步声跑过走廊。
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涵冰房间的门被猛然撞开。一个男人摔进来。
黑暗中,涵冰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他沙哑的声音说:“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们在追我。”
涵冰来不及思考。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大约只有四十秒的行动时间。涵冰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面对这个陌生人。
她看看房间,压根没什么地方能藏住一个一米七多的男人。好在涵冰思维敏捷。急中生智,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挡在他面前。他躲到行李箱后面。涵冰呢,则站在行李箱前面,装作对窗赏月的样子。实际上,天上压根没什么月亮,有的只是乌黑乌黑朦胧不清的云。
门口有敲门声,没等涵冰说进来,门已经被推开了。
涵冰优雅地转过身。心想,会不会看到董航正在挥舞一把手枪什么的,或那位牧师拿了根铁管什么的致命武器。毕竟他们都在跟她抢十七号。但涵冰没想到。眼前只是一个穿着服务员服装的女人,她满脸诧异的神情,对涵冰毕恭毕敬地问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喊人了,你有什么需要吗?“
涵冰冷冷地回答说:“我没有喊,我是个诗人。正在肚中写诗呢。你出去吧,别打扰我,灵感马上就来了。”
女服务员看了看房间,然后抱歉地说:“对不起,有一个男人喝醉了。我怕他会闯进女人的房间。我们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一个男人喝醉闯进一个女人的房间,直到早上。女人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吓坏了。”
涵冰镇静地说:“不会吧,我一直在这儿,没见谁进来。”
女服务员鞠躬离开了房间。涵冰警觉地打开门,朝走廊窥探一番。除了离开的女服务员,没有别人。
涵冰再次转回房间,拖开行李箱说:“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可陌生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涵冰用力拖他的肩膀,他仍然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真喝醉了?涵冰诧异地想。但地板上有些东西吸引了她,原来是一些斑斑红点。那是人滴出来的血迹。
涵冰用尽全力,将那人拖到房间中间。他面色死白,显然晕过去了。涵冰很快发现他晕厥的愿意按,他左肩胛被深深地刺了一刀。这个时候,涵冰不得不充当一下白衣天使。她脱下他的衣服,做紧急包扎处理。
不一会儿,男人抖了几下,醒了。看来他是那种身体机能恢复很快的男人。他吃力地站起来,有点摇晃。
他冷冷地看着涵冰,态度很挑衅:“你在干什么?乘人之危占我便宜!”
涵冰瞬间傻了。长这么大,她还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自己占便宜,有这么占便宜的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当然,涵冰也不是好脾气的,猛然把他推到床上,冷冷地说:“随便你,现在就出去满船洒血去吧。”
他终于感觉涵冰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安静地坐在床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时,涵冰有些心软,她走过来,静静地把剩下的纱布包扎好。
最后,涵冰看着自己的成果,歪七扭八的,不够总算止血了。这时候,他总该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了吧?涵冰怎样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谁知道,他邪恶地一笑,狠狠地说:“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那么我会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