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次回到客厅。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因为天气的原因,房间已经暗下来了。耿汉中按了一下电灯开关,等没亮。他说:“张宾不在,发电机也停了一整天。”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可以把机器重新发动起来。”
法官想了想说:“我看见贮藏室有一包蜡烛,干脆就点蜡烛吧!”
耿汉中走出去,其余四个人坐在客厅里互相监视。过了一会儿,他拿回一包蜡烛和几个碟子,点燃五只蜡烛,放在客厅里。此时是五点四十五分。
六点二十分的时候,赵静再也坐不住了。她头痛欲裂,想回房间里用冷水洗洗脸。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忽然又记起了什么,便走了回来。
她拿起一根蜡烛,点着后往一只盘子里滴了几滴烛油,把蜡烛粘上,离开了客厅。门在她身后关上了,四个男人留在客厅里。她走上楼梯,沿着走廊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打开门的一刹那,她一下子呆住了。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海的味道。她向前挪了一步。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阵冷风,烛火被吹得闪了几下,然后就熄灭了~~~
黑暗中,一阵恐惧突然向她袭来。她暗暗安慰自己:“别犯傻。没什么可怕的,那四个人都在楼下,屋子里不会有别人了,也不可能有别人,这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那股气味,海滩的气味,却不可能是幻觉。没错,房间里确实有人。她听见响动,就在她站住仔细分辨声响的时候,一只冰凉湿冷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喉咙。这只手湿漉漉的,散发着海的腥味~~~天哪,难道是郭娇?那个溺死的小女孩?
赵静尖叫了一声,接着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哀号,声嘶力竭地呼救。她没有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一把椅子被撞翻了,门开了,人们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传上来。她已经完全被恐惧淹没了。
直到门那边出现了跳跃的烛光,人们涌进屋子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人们的询问声纷纷传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天哪,到底怎么回事?”
她全身颤抖,往前挪动了一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板上。昏迷中,她感到一个人朝她俯下身,她的头被抬了起来。有人大叫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她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眼,抬起头,看见几个人拿着蜡烛,正在检查什么东西。昏黄的烛光下,天花板上悬着一条大水草,正来回摆动,碰到了她的脖子。该死的,这就是刚才那只从后面伸过来掐死她的手,那只冰凉潮湿的死人手!
她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她尖叫着:“水草,原来是水草!”
她再一次感到眩晕和恶心。她的头也又一次被人使劲儿抬起来。仿佛过了很久,有人打算给她喝一些东西,有人把一直玻璃波贴在她唇边,她闻到是白兰地的气味。
就在她满心感激地准备一饮而尽时,突然她打了一个寒战。脑子里的警铃突然大响。她坐起来,一把推开玻璃杯,不客气地问:“这是哪儿来的酒?”
回答她的是耿汉中。他楞了一下才犹豫着回答说:“是我从楼下拿来的。”
赵静态度坚决地喊道:“我不喝这杯酒!”
几人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葛超笑了,赞叹道:“好样的,赵静!你的警惕性真高,人都被吓成这个样子,还能想起来这个。我这就去给你拿一瓶没有开封的酒来。”说着,他离开了房间。
赵静半信半疑地说:“我好多了,我只喝水。”
医生扶着她挣扎着站起身。她靠着医生,踉踉跄跄地走到洗脸池旁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凉水喝。
耿汉中愤愤不平地说:“得了,这杯白兰地根本没有问题。”
医生不客气地说:“你怎么能肯定呢?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保持一定的警惕性也是应该的。”
葛超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和开瓶器。他把封着口的白兰地往赵静面前一伸,说:“给,原封没动的酒。”她撕掉瓶口的锡箔,打开瓶塞,说:“这栋别墅里储存了不少酒。我们的杜先生真是热情周到。”
赵静浑身发抖。耿汉中往医生举着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医生说:“你最好喝下这杯酒,你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