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味药,已经凑齐上炉,由几名女真妇人负责煎熬。
赵朴和马扩同坐一方案几,不远处,韩昉独坐一案。
大国相斜也不见人影。
马扩低声把刚才兀术对他说的话,讲给赵朴听。
“......这兀术颇为精明,他定是看透我方真实用意,又怕张觉封王、三州建国后,我大宋背着金国与张觉暗中联系,这才故意言语警告一番!”
赵朴笑道:“此计策本就是阳谋,看不看穿倒也无所谓。
提出此议,就是告诉金国,知道贵方虎视眈眈,但我方也不是没有准备。
金国国丧,完颜部内斗还未平息,天祚帝尚在漠北招纳旧部。
金国扩张太快,内部麻烦一大堆。
此时,女真人绝不愿意见到辽东生乱,更不会轻易与大宋开启战端。
所以我方提议,吴乞买一定会慎重考虑。”
马扩点点头:“听兀术语气,女真上层贵族似乎同意此事。
希望今日能得到金主首肯。”
“希望如此吧!”
赵朴端起奶酒一饮而尽,看着大帐内里,幕帐后不时有人影走动。
有妇人把热腾腾的汤药送进幕帐,许大夫还用独特手法施以银针,帮助金主缓解病痛,刺激经络加速吸收药效。
幕帐内不时传出吴乞买说笑声,看来许大夫的治疗效果非常不错。
过了会,吴乞买召马扩入幕帐相见。
赵朴独坐案几,有年轻的女真族奴婢奉上烤肉、蒸饼和一大碗野蘑菇炖煮的浓汤。
许是没见过年轻英俊的南朝青年,几名奴婢多看了赵朴几眼。
赵朴还以微笑,几名奴婢嬉笑着退下。
“哼~浮浪子!”旁边传来韩昉声音。
赵朴不以为然,举起酒碗敬他,韩昉哼了哼不做理会。
赵朴慢悠悠地道:“‘尔可欺国,不可欺天!’
韩学士当年仰天长啸,令人振聋发聩!”
韩昉面色骤变,铁青着脸怒视他:“竖子胆敢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