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今圣上赐婚者,不外乎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家眷。不过也有例外的,便如段凤染与二丫来说,这前者与恭顺长公主有渊源,后者则绕了个小弯,一来与得宠的王良娣交好,二来这二丫如今的爹顾洪也算是新任的京官,所以有此关系,要得圣上恩旨,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赐婚大抵也算是个风向标,但要说是否预示着顾洪的官运从此亨通,却又并非见得如此。只是不管如何,即使没得立即升官,但经圣上笔喻,如圣旨所云,顾洪之女那便也算是被圣上提过的臣子,所以这样一来,那些个太子党和拥戴小皇子的臣子,自也是在考虑是否要把顾洪纳入其营下。
当然,凭这顾洪之女的身份,二丫算是低嫁于为皇商出身的段凤染了。但是段凤染却又识得恭顺长公主,所以这其中关系的微妙,已使得小皇子记住了段凤染的名字。
虽然恭顺长公主在朝中势力已不复当年,但是因她为圣上所敬重,所以自是在其面前有一定影响力。加上这圣上身子已然不好,所以这继位的争斗更是到了白日化的地步。因此,即使恭顺长公主仍没有那靠边站的意向,可无论哪一方都好,他们都深知,这是个不可轻易得罪的主儿。
而小皇子身边的臣子自然也为他分析了这厉害关系。而要分析其关系,自然也就要知晓恭顺长公主身边的人或者是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都有谁。段凤染于这长公主而言,也只是她好姐妹之子而已,可是就他成亲之时,她却另外送了嫁妆过来,所以由此看来,虽则接触不多,可这情谊也并非就表面如此浅薄。
小皇子见段凤染没有迟疑就点头称是后,他又道,“新婚燕尔之时,却要到岭南来?只是这朝廷属意的粮仓却在蜀中,你怕是来错了吧?”
段凤染听小皇子的语气乃是有些得意,而他这嘴角一上扬,便没了那高高在上之感,倒让旁人觉得他就是一孩童而已。段凤染遂也莞尔,“殿下所言有对也有不对。”
“我哪儿不对了?”小皇子笑意不再。
“在下因新婚燕尔,所以才带着内子回来其故乡做那拜祭之事,此其一。其二,殿下说粮仓在蜀中,在下也知确实如此,可这手握蜀中粮田的人却在岭南这个,想必也是殿下此次来的目的吧。”
小皇子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也知道辛家九娘在这儿?”
段凤染从袖中取出田契,“殿下是否说过,能娶辛家九娘子,便是那一举两得之事?”说罢,他把田契放在桌案上。
小皇子见田契在此,便又看了眼段凤染后,随即他大笑道,“你还真要娶辛家九娘子啊?”
段凤染稍暗了暗眼神,“这不是殿下的意思吗?”
“对,我确实这么说过”小皇子心道,他是如此说过,只是这其中原因,乃是因当时见不惯段凤举那一副非他莫属的样子,所以他才说了这话,而目的他也达到了,就是要好好耍他!而他此时前来岭南,也是为了能见到辛芷兰,并且他还要与她说明这情况,让她务必配合他一起耍这段凤举。
“难道说,殿下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您另有目的?”段凤染不畏惧那些护卫的眼神,他坦荡而道。
只小皇子看起来也没有恼怒,“所以我才来岭南啊。”
这答案之明显已然呼之欲出了,所以这一语成谶什么的,原都是为了耍人而已。“殿下,那这军粮一事,您是作何选择?”
“你是想问你手中的田契是否还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