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女孩又想起了最初的男孩,心里涌起一份温暖的感动——那个每次听完她说“再见”的傻男孩。这种感动让她慢慢拿起电话,男孩的声音依旧质朴,波澜不惊。听着,听着,女孩竟无语凝噎,慌忙中说了“再见”……
只是,这回女孩没有收线,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聆听电话那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为什么不挂电话”。
女孩的嗓音涩涩的,为什么要我先挂呢?
习惯了,男孩平静地说,我喜欢你先挂电话,这样我才放心。
可是后挂电话的人总是有些遗憾很失落的,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我宁愿把这份失落留给自己,只要你开心就好,隔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男孩的声音。
终于,女孩抑制不住哭了,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脑海中有关爱的记忆,她终于明白,没有耐心听完她最后一句话的人,不是她一生的守望者……
井底鬼的地老天荒
好冷,好冷……谁来救救我?
头上的伤口的血液仍在汩汩流出……糟糕,思绪开始不停大脑使唤的飘远,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
不能死,你还在等着我,我还不能死。
可是抬头仰望看不到哪怕一丝的光亮,井口已经叫碎石封得严严实实,出不去。
这高山上荒废多年的枯井,会有谁能经过这里……
脑中还清楚的记得殴打自己把自己扔下来的市井流氓的话:“戏子还想高攀程家的大小姐,下辈子吧!”
更清楚地印现在脑海中的是你梨花带雨的模样:“带我走吧……这里再无法待了……爹说再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就要叫人打死你……带我走吧。”
身体越来越冰冷,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失去知觉……
谁来……救救我……
在这片无止境的黑暗中已经有两三百年了吧?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久远的事情?
那时候虽然没死掉,可到最后都没有什么人出现,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在枯井里。
陪伴我至今,是我已经化为森森白骨的尸体,骸骨的手还定定的指向不透光的井口。
是的,我早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还在井底等待的人是谁?我到底是什么呢?没有谁可以给我答案,什么阴司判官牛头马面孟婆从没有出现过,那么,为什么我还等在这里?
带我走吧……
是你的泪颜,在我脑海中时时演习。
一个人就这么等在这里,地老天荒,你还会出现吗?
连日来,雨水总不见停歇,渗进地底。
初识你的那日,也是这样连绵雨天,仍记得你撑着蓝底印花的油纸伞,婷婷袅袅的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桥上的模样。
正在流连往事不能自拔之时,轰然巨响断了思绪?定是叫连日来暴雨惹的祸,山石滑坡了。
一个人就在滑坡造就的裂缝中跌入井中。
一出现即阴错阳差地撞上我的残骸,他惊恐万分地尖叫。
“这是何必,有朝一日,你也会变成着副模样。”我淡淡开口。
那人慌张地爬到泥土较干的地方,但却一点都不敢靠近,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是年轻男子的洁净嗓音。
“我谁也不是……如果你没有掉下来,或许我得一个人在这么坐下去……不用害怕,靠过来一些,这里起码可以避雨。”
我走向他,友好的伸出右手。
这才注意到他痛苦的神情,他喃喃道:“腿……”
衣裤通通划破,血染红的腿呈现奇怪得形状,想是已经断了。
“别担心,会有人来救你的。”也许二字并不打算说出口,“还是先坐过来吧。你很虚弱……”
扶起已经无法行走的他,好温暖的身体……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人的体温,心中有莫名的羡慕。
我的身体早已冰冷如寒冰,是否心也一样?
忽然心变得柔软起来,太久没有过言语,一下子很想倾诉:“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死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人……这里一直寒冷黑暗,只有我一个人,一直都是。这么久,才只能遇到你这一个人……太久了……所以,我不会害你。”
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吧,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人能活着呆在这里的。
但没有想像中的惊恐了,他若有所思的说:“一直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很寂寞吧?虽然我什么都做不到,还是可以陪你聊聊……”
“你……不再害怕我吗?”
他答非所问的说:“虽然活着,我却一直很寂寞。现在我这样哪里都去不了,而且你我同病相怜,不如就在这里陪着你,如何?”
“奇怪的人,明明刚刚害怕成那样。”
“寂寞的人,到哪里都一样吧?你我,都一样。”他的轻轻手轻轻按上我的,口中喃喃道:“你的身体,好冷……”
一下子,记忆的大门打开。
那个雨天我蜷缩在廊檐,又冷又饿。你撑着蓝底印花的油纸伞,婷婷袅袅的走过来,温柔的向我伸出手,说:“好可怜,你的身体好冷……”
仿佛那只玉葱般洁白的手又在眼前。
“你和他好像……”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庞。
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他猛地收手,不停的道着抱歉。“对不起,我这个样子……我喜欢一个男孩,他和你很像……为什么呢?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男的,我们相爱就要遭到这么多排挤和讽刺……”与其说在同我讲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他撑不下去了,想要离开我……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手臂环住我的肩膀,他低低地抽泣:“为什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还是个孩子呢……不会超过弱冠之年。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这个问题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或许早已千百次的喝下孟婆汤,早已经将我忘了一干二净了吧?
而我,除了这里,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不想去。或许,或许我等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你会再出现,是我初见你是模样。
“所有的人都另眼看我,他也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我要在这里陪着你,这样,你我都不会寂寞了。”
也许是因为那时气氛,我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拥抱:“你身体的温暖,让我很安心,可以就这样一直抱着你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加大了手臂的力度。
像寒风中相互依偎的猫,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汲取着对方的温暖?不对,我早已没有一丝温暖了。
温暖的身体,好舒服的触感……
他口中低低流泻出一个名字:“语枫。”
语枫……始终是他无法割舍的人,哪怕他此刻是和另外一个人拥抱着。
我,何尝不是一样?
若不是因为始终无法割舍的你,我何以一直等在你我约定逃走的地点?那个让我等到天昏地暗的人,是你啊……
我迅速松开手臂说:“抱歉,我并不是你那个割舍不下的人。我送你离开吧。”
离开,是的,在死前的岁月我拼死挖掘着,用鲜血淋漓的双手。
最终我仍是没有走出去的打算。
我怕走出去就再也无法等到我最爱的你。
我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直到你的出现,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等下去。
难道连哭都是我的错
最近的这段日子里,我和女友总是吵架,没又缘由的,其实或许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所知道的,就是认识女友后,我总是莫名地惹她生气,让她为我哭,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非常的自责、愧疚,同时自我反省……
今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吃饭,就对女友说:
“今天晚上我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女友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
“这周你不是已经喝过了吗?”女友反问道。
“可是我今天不想吃饭,这样,今天喝了,这周末就不喝了还不行吗?”我乞求道。
“不行。”女友说完躺在了床上。
我苦苦哀求,但女友不为所动,我彻底绝望了,也躺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女友对我说了一句:
“你去买馒头吧。”
面对女友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但我却没有反抗权,都说男女平等,可男女平等的同时还有一句女士优先呢,我不止一次的想过:
下辈子做个女孩子。
我没有说话,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房子。
半夜里,我被女友喊了起来。
“把床单铺好,你看你把床弄成什么样子了?”女友怒道。
“床单在哪儿?”我睡意朦胧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女友没好气地说道。
我勉强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床单,终于找到了,我忍不住的想:
你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吗,怎么又回到床上来了?!
早上,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母亲告诉我几天前我给家里的快递收到了,我和母亲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去吻装睡的女友,因为我相信她也一定被电话铃声给叫醒了,可是当我俯下身去的时候,女友把头埋进了手臂里,我无奈的又躺在了床上。
女友上班的时候没有叫我,独自走了,她每次生气都会是这个样子:
不理我,不接我打给她的电话。
虽然我曾经给她说过好多次,要她不让这样对我,她也答应了,但是每次生气的时候,女友依然如故。
女友走后,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昨晚的一幕在泪光中重现:
买馒头回来的途中,我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女友。
“你去哪儿?”
“去给你买酒。”
“真的假的。”我很不相信地说道。
“你看。”女友伸手把上次我喝完的空瓶从背后拿了出来。
我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地感动。
“我们一起去吧。”我说完就要往回走。
“你回去吧,我没有锁门。”
“好吧。”
望着女友远去的背影,我觉得幸福的滋味真是太美了。
5分钟后,女友回来了,把酒递给我的时候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这种酒吧,我最怕你生气了。”
想到这里,我哭出了声……
我想用手去擦脸上的眼泪,却发现:
手臂感觉麻麻的。
我睁开眼睛,发现女友正安静地枕着我的胳膊睡觉,我小心的把胳膊从她的脑袋底下抽出来,坐在女友身边,俯下身去看女友的姣好的脸,一滴滴泪水滴到了女友的脸上,透过泪水,我放佛看到了女友,她拿着酒对我说:
“是这种酒吧,我最怕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