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在那些红砖楼的深处有个大院,跟印象中的四合院有些区别,倒像是江南的宅院,前后三进,外头还有些单杠秋千,几个七八岁的少年在那里玩。
“请问朱老是住这里吗?”抓住个在玩单杠的少年,宋煜问道。
“你是问朱爷爷吧,一直走,最后头就是。”
这种前后进的宅院,从大门就一眼能看到最后的屋子,宋煜径直走到后头。
还没推开门就闻到一股中药味,其实走到这最里的院子里就闻到了,极浓的药味,光闻着就很苦,要吃下去,那不更是苦得没法受了。
这时,就听屋里一声咳嗽,接着那咳嗽声就没停,宋煜赶忙推开门。
一下药味更浓了十倍,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木板床前,床上一个老人正在不停的咳嗽。老人盖着厚厚的棉被,光用目测,宋煜就猜少说有二十来斤吧。
他的脸色极不好看,瘦可见骨,脸上更像是骨头粘着皮,头发都快掉光了,只有稀疏的几根搭在脑心上,手掌更是如同老干的榆树枝似的。
“你是谁?”中年人听到动静,回头看着宋煜问。
“我是夏总那里的……”
“宋丈夫!”中年人忙站起来,把位子让出来,“我叫朱清海,这是我爸。”
“朱老。”宋煜尊敬的称呼了句,就坐在朱清海让出的位子上,伸手就要搭朱老的脉,谁知朱老突然手指一张,抓住他的手,边咳边说,“是成彰让你来的?让他别费心了,我活不过今年了……”
“爸!”朱清海忙喊了声,苦笑对宋煜说,“我爸老糊涂了,他这病是在长征时落下的,解放前倒还没什么,六零年后就出事了,时不时的发作。去医院看了,说是在体内留下了弹片,就在脑里。”
老红军吗?宋煜想了想,就拍着朱老的手说:“没事的,我就把把脉,要是能治的话我就治,不能治我也不浪费时间。”
朱清海微一皱眉,这话可说得不太好听。
朱老这才任由宋煜把着手腕。
宋煜完全不会听脉像,他听到是弹片,心想这可太容易解决了,用化金诀不就行了。
灵气沿着朱老的身体伸进去,就看朱老浑身发抖,脸色却好看了些。
正当宋煜想用化金诀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下停了手。
这弹片是在脑中,化金诀的温度极高,那不一下变烤糊了?
就算是能将弹片给熔掉,那熔掉的金水怎么弄出来呢?难道就由那金水将朱老的脑袋也烧伤?那也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啊。宋煜手一缩回来,朱老的脸就变回原来的颜色,继续不停的咳嗽。
看宋煜一出手父亲的病就有所缓解,朱清海惊奇之际,一把抓住宋煜说:“宋丈夫,求你帮帮我爸,我看他这病都一辈子,要是能够让他消解一些痛苦的话,我愿意做牛做马……”
“不用那么严重,要将弹片取出来,我得想个好法子才能做到。”
什么?弹片能取出来?朱清海呆住了。
有的人任由弹片在身体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原来的医疗条件太恶劣,当时没办法取出来,后来弹片就被身体新长出来的细胞包裹住了,没法取了;第二种是那弹片本来刺入的地方就很要命,想取也不能取。
像朱老这种弹片是在脑中,那脑中的神经分布是人体内最密的地方,血管的分布也最密集,要是一个不好,伤了神经伤了血管,都是麻烦事。
宋煜已查到脑里的弹片一共有七枚,分别在小脑和大脑里,位置嘛,他都清楚,可那里的神经血管的状况怎样,他就摸不到了。
“有x光片吗?”
“有,在我家里,我现在回家拿。”朱清海说道。
宋煜叫住他:“不急,我跟你去一趟,顺便问问朱老最近的病情。”
有些事不大方便在朱老前说,朱清海给父亲也安排了看护,他跟宋煜一走,隔壁小屋的看护就过来照顾朱老了。
“朱先生,你肯定让朱老先在医院里看过了吧?”
这是能猜想得到的,谁要不是没办法的话,也不会让宋煜这保镖来试着救治。
“试过了,还是由京里最有名的谈医生主诊的,他研究了几个方案,都说没办法,”朱清海边走边苦笑说,“谈剑锋医生是京里的大专家,神经外科一把好手,他说要是冒险动刀的话,可能我爸会变成植物人,他都说了,那我就更没办法了。”
“没试试去国外?”宋煜问道。
看朱清海的情况,他穿的西装少说都价值在一万以上,有夏成彰的看顾,混得算是不错,那去海外看个病也不算什么。
“去了美国西雅图极有名的外科病院,人家也是一个意思,费用倒不算什么了,”朱清海叹气道,“我也想让我爸多打些杜冷丁,就算不能止住咳嗽,能止住痛也就好了,上瘾就上瘾吧,我爸都九十了,还能活几年呢?轻松的去了就是了。”
朱清海也是无奈,这各种手段都试过了,本想直接上杜冷丁,宋煜医好秦老的事经秦岭的口传到他这儿,他就又抱住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