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的眸子半眨了一下,冷溪终于想起她昏迷之前的事情,陵寒被围攻,她突然担忧起來,撑着身子坐起來,紧张而激动的道,“陵寒,你真的是陵寒……”见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心里别提多激动多高兴,
陵寒冷峻的脸凝着冷酷,眼底更是一片黑色,掀起狭长的眸子看她,白玉般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红,他心底更是有一股不快涌生起來,“不是白奕承,可惜,让你失望了,”低低的话语出口,唇线抿得冰冷到了极致,
百里程,
这个名字猛然拉起了冷溪的神经,整个水眸都惊慌担忧得飘闪起來,呼吸也变得有些疼意,是啊,百里程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她在他胸口插了一刀,会不会死,
她是无心的,她不想陵寒有事,也不想百里程有事,现在陵寒沒事,却沒见到百里程,他会不会……
越想,心里就越害怕,呼吸越发着急起來,她一把握住陵寒的手,眼眸里透着无比担忧的问道,“百里程他怎么不在,他不会有事吧,”昏了片刻的冷溪,此时此刻,脑袋完全呈现混沌的状态,晕晕乎乎,只知道担心心中所担心,一点判断的意识和能力都沒有,
她只知道,要是百里程有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明显感觉到握住他的那一双手,在隐隐颤抖,陵寒整个身子冷硬起來,眼底更是寒霜密布,见她为别的男人如此紧张胆怯的样子,他那高傲不容侵犯的秉性被激起触怒的风暴,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关心别的男人,这是对他独霸一帜的亵渎,更是对一个男人脸面的诋辱,
愤怒掩盖了心底那隐隐泛滥的酸意,咬了一下牙,本想狠狠的教训她一顿,拧眉,她那苍白虚弱的脸映入他眼眸,仿佛一滩水,一碰即破,瞬间牵动了他心底的那一点点柔软,愤怒难当,这一刻,他却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陵寒冷彻的眼微微闪动一瞬柔软疼意的光芒,冷溪的心顿时一沉,一股不好的感受蓦然萦绕在她心间,古泉般的眼凝滞伤痛起來,
陵寒的这表情是伤心吗,听到百里程他伤心了,不管怎么说,百里程是他兄弟,兄弟情大于海,莫非百里出什么事了,才会让一向淡冷的陵寒伤心,
冷溪睁着惊慌失措的眼,身子一下子虚软下去,脸上凝满了伤痛,哽涩了一下,不敢说出口,却还是艰难的出口,“百……百里程他好好的对不对,”心底很痛,她不愿意承认百里程出了什么事,
百里程百里程又是百里程,陵寒一下子像炸毛了的猫,甩开冷溪的手,蹭的一下站起來,捏着她的下巴,怒目而视,“死了,你想下去陪他我可以成全你,”手猛然缩紧,捏的冷溪的下巴骨头都要碎裂了,
死了,冷溪青烟色的秀眉一拧,瞳孔骤然一缩,本來就害怕百里程出事,被陵寒这么一说,她的心咯噔沉痛到了谷底,眼眸空洞而痛楚的看着陵寒,自己的下巴被陵寒捏得红紫起來,她也不觉得痛,这一刻,她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呆愣了,
心颤颤发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在昏迷前,百里程嘴角吐血,胸口刀插到的地方鲜血涌动的样子,那个地方是心脏,她伤了百里程的心脏,他有可能真的死了……
心害怕痛苦到了极致,泪水呆滞的滚落下來,红唇瞬间苍白了下去,整个身子冰凉不止,温度一点一点退却,连支撑自己身子的力气都沒有,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一样,顿然失却了所有张力,
察觉她要软下去,掐住她下巴的手往上提着力道,才稳住了冷溪瘫软下去,习惯用的右手臂一使劲,牵动了手臂上方的伤口,一股撕裂的疼痛猛然袭來,陵寒疼得皱了皱眉,却还是忍着疼意,托住冷溪的下巴,才不至于让她虚倒下去,
她这副空洞崩溃的模样,看在陵寒眼里,让他既怒又气又沒辙,
“陵总……”太过于愤怒,思维被冷溪这女人搅得一片混乱,身后的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他都沒有发觉,
直到身后一声呼唤,他才突然回过神來,向后看去,却见童颜一身黑色的包臂塑身黑色职业装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挑了挑眉,目光停留在童颜的文件身上,似有思考,其实他去日本料理店,本來只是去谈生意,却沒想到遇见冷溪和白奕承,还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设计好的吗,
“陵总,真是对不起,因为这桩生意,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下次我们童氏企业一定会慎重选择地方,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岔子,我刚才跟公司通了电话,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定了赔礼宴会,今天晚上夜总会包场和明晚的高级消遣,给陵总洗尘放松,以示我们的赔礼,”
童颜微微欠身,礼貌而恭谦的说着,
眉峰一耸,听到夜总会和高级消遣几个字眼,陵寒有些不耐,但余光瞥了呆愣中的冷溪一眼,他轻轻呼吸一下,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不要挑不入眼的服务,让我看到你们的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