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历劫七(2 / 2)

不管事情结果有多么不如心意,可他们二老还是希望久久可以健健康康的,便将她送回了房间。

离忧也躲过重重侍卫,溜出宫来到了将军府中,乔家夫妇见到离忧的到来,皆很震惊。

“二皇子,您这是?”

“我我偷着跑出来的,久久呢?”

乔绍丰赶忙道:

“在房里呢!二皇子快去看看吧!”

离忧点点头,急速地来到久久房门前。

见到离忧的到来,蓉儿也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赶忙敲着门。

“小姐,二皇子来了,您快开门啊!二皇子来看您了。”

只听久久迅速地跑到门口,但却迟迟没有开门,离忧也看了紧闭的房门半晌,才道:

“你先下去吧!”

蓉儿点点头,便离开了。

屋内,原本不肯让爹娘为自己担心而故作坚强的久久,却在看到门外离忧那模糊身影的瞬间,委屈与伤心倾泻而出,不住地小声哭泣着。

而本来站在门外,不知说什么的离忧却突然听到久久的抽泣声,每一声都仿佛是一根针,在扎着离忧的内心,离忧也红了眼眶,许久,他开口道:

“对不起”

与此同时,屋里也传来。

“对不起”

二人的异口同声在此时显得特别无奈,心酸至极。

久久明白,离忧在为他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而愧疚。

离忧也明白,久久是为了报答乔家夫妇的养育之恩,而同意成婚的事在道歉。

如此心酸间,二人又异口同声道:

“我爱你。”

“我爱你。”

本就是心有灵犀,如今却抵不过现实,二人皆回忆起,去年离忧的生辰,他们去了常去的河边。

久久笑问着离忧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送给他,离忧笑道:

“什么都可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久久果断地点点头。

“嗯,什么都可以。”

看着久久如此坚定的模样,离忧也带着一脸坏笑,附在久久耳边。

“那我要小娘子说一句话?”

“什么话?”

“我要小娘子说一句我爱你。”

久久顿时满脸通红,转过身子,娇羞地拒绝了。

“我不要。”

离忧马上绕到久久面前,颇有些委屈道: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

“你才是男人,这句话应该是你先说啊!”

原来是害羞了啊!离忧宠溺地笑笑。

“好,那待小娘子嫁与我的那日,我就说给你听,可好?”

久久也抬起头,学着离忧的样子。

“那等你娶我那日,我就说给你听,可好?”

二人相视一笑,离忧将久久揽在怀里。

“好。”

说好成婚之日说的话,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久久痛哭不止,门外的离忧手也是抬了又抬,终是没有打开房门,一拳打在了门框上。

他心里有如千万把刀子划过,只能靠重重地喘着气,来缓解疼痛。

却在此时,原本还晴朗的天空也下起了瓢泼大雨,仿佛连天都看不过去,在为两个有情人流泪。

许久,离忧转身走进雨里,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离忧回过头去,没有看到人,只在地上多出了一缕青丝,他捡起那缕青丝,转身跑进了雨里,出了将军府。

而屋内的久久看到离忧离去的背影,终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久久的全身被雨水打湿,却还是口口声声,哭喊着离忧的名字。

可离忧早就消失在她的眼前,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久久淋着雨哭喊着,心痛至极。

又因着一日未进食,情绪一直处于起起伏伏的状态,身子也是虚弱极了。

忽地眼前一白,她便晕倒在这滂沱大雨里了。

而追出来的乔家夫妇眼见女儿倒在雨里,均神色慌张地将久久抱回房里。

乔夫人与蓉儿将久久的衣服换了下来,乔绍丰又催管家去找了大夫。

来看时,大夫还只道是伤心过度才导致昏厥,却在深夜时分,久久便高烧不退,直说胡话,任凭怎样都清醒不了。

而离忧也淋着雨,失魂落魄地回到清欢阁。

皇帝与离晔早已等在了那儿,服侍离忧的宫人小冬子也跪在地上,沁着脑袋,不敢出声。

离忧推门而进,眼前的场景还让他有一丝惊讶,只一瞬,他的眼眸再次平静,只静静看着屋内的一切,也不说话,这倒是把皇帝气得不行。

“去哪儿了?”

离忧轻声答道:

“将军府。”

一旁的离晔煽风点火着。

“父皇,儿臣说得没错吧!二弟果然又去找乔久久了。”

皇帝一拍桌子,震怒至极。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儿臣不想干什么,只是只是去看看她好不好而已。”

离晔也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离忧,如今是本皇子和乔久久有了婚约,她也算是你的皇嫂了,你去看她,你觉得合适吗?”

离忧冷笑一声,看向离晔。

“呵,那皇兄逼迫一个不爱你的人嫁给你,你觉得合适吗?”

“不爱你”这三个字,在离晔听来,是那么的刺耳,他就觉得离忧是在嘲讽自己不如他,离晔便有些发怒。

“你真是放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兄吗?我倒真想问问,她如此不想嫁给本皇子,不会是因为和你早就做过什么不齿之事,所以,不敢嫁给本皇子吧?”

这一番话对久久简直是侮辱至极,饶是离忧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

他挥起拳头,一拳打在离晔的脸上,随后,从嘴里狠狠挤出几句话。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她不是这样的人,你再这样乱讲,败坏她的名节,我就对你不客气!”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皇帝也是怒火中烧。

“离忧,你放肆!如今你连兄长都敢打,是不是再过几年,你连朕的皇位都敢篡了?”

这些压迫的话终是让离忧承受不住了,他反驳着,情绪是那样得激动。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的皇位,我不过是想和久久在一起,是你们横加阻拦的,如今他侮辱久久,我也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父皇,您非要如此偏心吗?”

皇家的人注重的是颜面,是归顺,这样的大道理在皇帝听来,是逆耳极了,他不能为离忧设身处地的去想,他只知道离忧如此叛逆,如此不听话,如此没有规矩,让他怒上加怒。

“来人,杖责八十。”

侍卫听令拿来棍子,却迟迟没有动手。

离忧一直在宫里都是与众人交好,从没有皇子架子,善待宫中的每个人。

所以,侍卫很为难,甚至还想为离忧求情。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