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我爱她就足够了,她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着她,若她有一天真的后悔了,只要她告诉我,那我便会放她离开,只是我也私心的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说起来,凌风一直因着他俩有着婚约,所以,也习惯性地认为他俩一定会在一起。
可如今这一番话,也让凌风陷入了沉默。
是啊!如果久久真的没发觉,她只是习惯有离忧在身边,那她有一天,遇到那个让她动心的人,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犯含糊。
可这事,凌风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凌风却明明白白。
那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离忧,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怕久久伤心,他怕久久离开他,最怕的是久久不爱他。
但即便凌风知道这些,此时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安慰一句。
“放心,不会的。”
说话间,房门打开了,婉月扶着久久走了出来。
久久一袭嫁衣,美艳动人,白净的脸上没有半点胭脂水粉的痕迹,却还是唇不点而红,
眉不画而翠。
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垂顺在身后,头上精致小巧的桃花婚冠也不显笨重,恰到好处。
离忧一手牵过久久柔嫩的小手,另一只手抚上久久柔顺的头发,轻声道:
“真好看。”
久久莞尔一笑。
“那我现在就是嫁给你了,是吗?那这身衣服已经归我了,是吗?”
“还没有,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才算礼成。”
闻听还没礼成,久久略有些着急,她生怕离忧将这衣服再要回去,赶忙拉着离忧道:
“那……那我们快拜天地,喝酒吧!”
“好。”
久久的要求,离忧系数答应下来。
凌风那温柔的嗓音也如和风细柳拂过般,轻轻道:
“如今几位帝君女君都不在,没办法拜高堂,不如从简吧!你们夫妻对拜,喝了合卺酒就算礼成,可好?”
离忧点点头,对着久久俯身鞠了一躬。
久久怔住了,她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婉月轻声告诉她,向离忧鞠一躬就可以了,她这才照着离忧的模样,鞠了一躬。
又接过婉月递来的酒杯,与离忧相对,一饮而尽了。
而后,又欢欢乐乐地向离忧再次确认着。
“现在我们是夫妻了吧?这件衣服是不是已经归我了?”
离忧宠溺一笑,点点头。
这可让久久高兴坏了,天真烂漫地蹦跳到凌风和婉月身边,转了一圈。
“师兄,月儿,你们看我好不好看?”
这情景下,婉月自是难受地说不出话,凌风虽也心酸,却还是温柔一笑。
“好看,我师妹穿什么都好看。”
现在的久久,和小孩子相差无几,一件好看的衣服,一句简单的赞美,就能让她开怀地笑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是说来兴致就来兴致,说困也就困了。
开心地转了几圈,就停了下来,打了个小哈欠,继而,无精打采地靠在离忧怀里,软糯糯道:
“困了。”
离忧将久久搂在怀里,真是如哄孩子那般耐心。
“好,马上就睡。”
凌风也看了看外面,已经很晚了,心中还怀揣着那件正事,便向离忧告辞了。
“快带她去休息吧!我们也先走了,这些时日,我尽量早些找出那药的下落,你耐心等我。”
“嗯。”
凌风随手将久久留给他的发簪变了出来,递给离忧。
“这簪子是久久下凡前要我替她保管的,现在物归原主了,想来日后,还得靠你帮她挽头发了。”
苦中作乐一句,也使得离忧微微一笑,拿过那簪子,凌风便也拉着婉月的手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了之后,离忧这才收回眼神,却发现久久已然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没办法,离忧只好将久久打了一个横抱,进了内室。
这小家伙睡得倒也熟,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离忧只好单手抱她坐在床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替她拿下婚冠。
可这衣服就脱得费事了,虽然离忧动作轻柔,却还是稍稍将久久弄醒了些。
她眼睛半睁不睁,有些不大开心地哼哼几声,仿佛很不满意有人将她碰醒,离忧也轻声哄着。
“乖,衣服脱了再睡。”
她虽没有醒,却也任由离忧将她那身婚服褪了下去,之后,她便彻底地被放躺在了枕头上。
却觉身边空空凉凉的,她也大不满意,又是哼哼了几声,离忧的声音才再次从她耳边传来。
“我在,我抱着你睡。”
久久似乎寻摸到了身边的温暖,一翻身,钻进了那个让她觉得舒心的怀抱,小脑袋紧紧地贴在离忧的胸口上。
离忧也轻轻一吻,落在久久的额头,她还不自觉地抖了一抖,着实可爱,让离忧宠溺一笑,心中也有了不少感慨。
他和久久之间,很少这样相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吵吵闹闹。
如今,久久这么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他倒更为喜欢了。
久久现在是他的夫人了,是他刚刚行了对拜礼,喝了合卺酒的夫人。
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名正言顺,但能像现在这样,于他而言,这就足够了。
再次紧了紧怀中的久久,离忧也合眼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