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这也回过神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温柔的笑颜,快步走到床边,道:
“小久,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久久微微一笑。
“师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和师兄还说什么对不起,你养好身子,将这两个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就是对师兄最大的感谢了。”
离忧也为了让久久的心情能好起来,便趁机打趣道:
“久久,你还不知道,师兄现在可厉害了,已经是天帝陛下了。”
久久怔了怔,她没想到,她睡了这么久,天宫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不过,这诚然也是喜事一桩,惊讶之余,久久自然高兴地祝贺凌风。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师兄。”
忽又想起婉月,便一脸八卦地笑问道:
“师兄,那你有没有立月儿为天后啊?”
凌风宠溺地笑笑。
“你这丫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调皮,月儿已经是天后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凌风与婉月能修成正果,久久当然开心,只是不见婉月前来,便赶忙问道:
“那月儿现在在哪?她怎么没有随师兄一起过来?”
“月儿去给离忧做一些吃食,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然话音刚落,婉月就端着那紫檀木的托盘进来了,而当她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就看见久久清醒地坐在床上。
婉月也同样一愣,随之,将吃食放在桌上,赶忙跑到久久床边,关切地问道: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彼时,久久打量着眼前的婉月,但见她还真是和先前不大一样了。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穿着仙侍装,唯唯诺诺的小仙侍了。
已然一身淡黄色华服,浓密的秀发盘在脑后,插着一只精巧的兰月簪子,衬得她更加温婉端庄了。
作为婉月唯一的知心姐妹,久久真心为她高兴不已。
“月儿,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
“你真是”
说到这,婉月的嗓音便有些哽咽了,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可毕竟醒了就是喜事,婉月擦掉眼角的泪水,水葱般的手指,也轻轻捏了捏久久的小脸蛋。
“真是像凌风说的,果然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丫头。”
久久调皮地笑了笑,却总感觉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一般,而自她有身孕以来,她也的确经常记性不好。
想了许久,她才摇晃着凌风的胳膊,撒娇道:
“对了,师兄,我一直都在睡着,都没有参加你们的大婚,你跟我说说你大婚时的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凌风笑看着久久,无奈地摇摇头。
“看看你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凑热闹,不过,这次要让你失望了,师兄可说不了。”
“为什么?”
“你昏迷不醒,我和月儿怎么能放心举办大婚?况且,没有你来为月儿梳妆打扮,月儿也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在等你身体养好后,再举办大婚。”
久久这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还好没有错过,不然,我真是要遗憾死了。”
末了,还打了一个哈欠,眼神里也泛着点点困意。
要说这有了身孕后,就是容易犯懒犯困,这才刚醒没多久,久久就有些撑不住了。
凌风诚然也贴心,久久既然醒来了,那想必是已无大碍了。
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闲聊,不急这一时,便柔声道:
“饭菜给你们备好了,离忧,你喂她吃一些,再让她睡,我们就先出去了。”
离忧点点头,起身将桌上的饭菜拿来,喂与久久吃下,而凌风说完这些,也与婉月牵手出去了。
他们几人之间,向来没有那么多客套,却清晰明了地看出,他们的感情就如亲人一般,大概也是因为如此,那些见外的客套也就不需要了。
许是今日久久清醒,婉月多日的担忧也放了下来,这话也就比平日里多了一些。
将偏殿的房门关闭后,回到正殿的途中,婉月与凌风闲话道:
“凌风,我先前还为离忧与小久担心来着,说实话,先前他二人一直不得善终,我还以为他二人是情深缘浅呢!还好只是我多虑了。”
凌风似觉得耳边这话有些熟悉,蓦地,才想起来,久久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久久与他说,一定是广成子算错了,她和离忧不是天命姻缘,而是情深缘浅。
然他那时也是当局者迷,所以,迟迟没有回答过久久这个问题。
可如今,将前后之事通通回想了一遍,凌风这才明白,这天命姻缘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缘分缘分,看似是一件事,实则是两件事。
离忧与久久的初次相遇是缘,青梅竹马的相伴是缘,他二人的生死相随更是缘,这皆是天命所给他二人之缘。
天命总会给予这六合四海中的生灵,各种各样的缘,然能不能相守,还要看有没有可以将二人捆绑的分。
离忧与久久便是如此,从小到大,不管久久去哪,离忧必定步步不落地跟着。
就算历劫之时,也是久久生离忧生,久久死离忧死,每一步离忧都跟得紧紧的。
反过来亦是如此,离忧在哪久久就在哪,离忧受伤,久久就算痴傻,也要为离忧去找灵药。
闻听离忧被凌云陷害至死,久久也甘愿魔气侵体,为离忧复仇。
他二人将这分利用得淋漓尽致,才有了这刻骨铭心且又深沉的爱,也就意味着,他们走过的路就像一条绳索,只将他们越捆越紧,直到不可分离。
彼时,凌风微微一笑。
“是啊!他们是注定的天命姻缘。”
婉月温婉地笑笑,末了,偏过头,略有些调皮地问道:
“那我们呢?”
凌风将婉月揽到怀中,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我们,大概是他们的天命姻缘里,横生出来的另一段天命姻缘吧!我从小护着他们,带大他们,他们就帮我得来一个妻子,如此说来,我这命占了他二人多大的便宜,天帝之位是他二人帮我得到的,就连我的妻子,也是他们将我灌醉,稀里糊涂表了白才留下的。”
好笑地笑了一声,低眸看向怀中的婉月,又道:
“不过话说回来,月儿,若那日我没喝醉,也没向你表明过心意,你可会和我在一起?”
婉月娇俏一笑,小脑袋蹭了蹭凌风的肩头。
“会,因为我喜欢你好久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从未想过离开你。”